实,还是梦境。
“毒烟入体,我分不清自己所见之事是真是假,只依稀看到父亲恢复了功体,带我离开暗道。却在进入书房之时,遭黑衣人偷袭。
当我醒来之时,董博士已将我与父亲带回,若非父亲有贴身内甲,化消了部分攻击,那一剑如今怕已....”
说到这里,南宫霞的声音已变得极小,似是害怕继续想下去,害怕所思所虑会发生。
“已经没事了,此事我会帮忙调查。”
楚宁月轻声开口安慰,心中已相信了南宫归元,与今日刺杀之事无关。且不说南宫霞不可能欺骗自己,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因为时间上来不及布置。
至于这一句帮忙调查,实际上只是随口应下,安慰南宫霞。却不想,这句话让南宫霞心中更为感动,因为只有她清楚,那刺客极有可能是自己人。
所以父亲遇刺的一些隐秘信息,她只告诉给了楚宁月,便是与南宫霞亲近的董博士,她也未曾吐露。只说自己误触机关,昏迷不醒,不知发生何事。
而南宫继并非嫡长子,前些日子又开罪书山上使,被罚禁足面壁不得出。如今便是有人怀疑南宫霞说谎,也绝不敢在此时,怀疑南宫家的嫡长女。
否则,便是不给风鸣院一众高层面子,要让他们首尾不能顾全,家丑外扬。
所以,无论他们是否怀疑南宫霞,此时都只能帮助南宫霞调查此事,因为南宫霞乃是南宫学丞之女。
安抚南宫霞后,楚宁月离开了问贤堂,告知前者自己需要隐于幕后,如此才方便获取隐秘的信息。而对于这个说辞,南宫霞深信不疑,她也知道,调查此事,需要双管齐下。
所以她愿意做这明面之人,为楚宁月制造暗中调查的时机。
...
离开问贤堂,楚宁月心中疑惑皆消,准备回到四院驻地,告知楼牧遥结论。
可就在此时,其脑海之中,再度响起了一道传音...
“楚道友以为如何?”
听到白离山的声音,楚宁月只以为他是想要挤兑自己,先前没有听他的话。如今疑惑已消,皆如他当时推测一般,南宫归元并非指使者,实属多此一举。
于是冷哼一声。
“哼。”
便是自己多心了,那也需得自己求证,怎能事事依赖于他的判断?
然而...
“我本来并不怀疑南宫归元,可经历今日一幕,却觉得此人,很是可疑。”
“嗯?”
这个回答,的确让楚宁月有些意外,当初要自己相信南宫归元的是他,如今怀疑南宫归元的也是他,此人为何如此反复?
“并非是我反复,而是南宫归元遇刺得太过巧合,像是故意创造不在场的证明,洗脱嫌疑。所以,让我觉得很是可疑。”
白离山的话,让楚宁月眉头微皱,因为她认为,南宫霞绝无可能欺骗自己。虽然自己遇人不多,但这点感知力还是有的。
而她此刻根本无需开口,白离山的传音,便再度响起:
“我知晓楚道友相信此女不会欺骗与你,但却无法保证,她所见之事乃是事实。换言之,我若是南宫归元,有心布此迷局洗脱嫌疑,南宫霞定然无法察觉。
所以此事不得不防,风鸣院暂时不能回。”
而楚宁月则是沉默不语,觉得白离山所思太过阴沉,太过冷漠。自己虽未将南宫霞真的当做师姐看待,但她也算是半个残阳宫门人。
她如今险些遭受丧亲之苦,自己若再要火上浇油,揭她伤疤,未免太过冷漠了一些。
而白离山对此,则是笑而不语,不再开口,因为他也只是怀疑,而非定论。
是非真相,交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