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君老爷拿过来一看,登时气道:“胡闹!去叫九夫人过来!”
“叫她做什么?叫了来你还不是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君夫人不肯了,“这一手水性杨花儿的字儿,还不是她私自出的主意写的?她一个寡妇,倒蹬鼻子上脸坐起当家主母来了!卿儿是皇上赐给我们君家的好女孩儿,我绝不由得她胡作非为!”
听君夫人口气,像是也对林依依的媚功有所忌惮。
“这……”君老爷为了难,拿着那纸休书不知如何是好。
“公公婆婆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卿儿的错。卿儿不该对夫君冷落怠慢,昨儿夜里睡得也迟,困得不得了。谁知竟然忘了夫君还在院子里冻着……怪不得九姨娘生气,是卿儿的错。”迟暮卿声泪俱下,哭声绝倒鸟雀。
“这算什么呢?雪寒也有贴身的奴才丫鬟,那些丫鬟怎么就不记得伺候呢?”君夫人句句维护迟暮卿,和林依依势如水火。
“真是糊涂,雪寒他双腿伤势未好,在院里冻一夜岂不是冻坏了?”君老爷跺着脚,要去看君雪寒的伤势。
迟暮卿暗暗观察,这个君老爷对林依依的态度,那是和自己的爹如出一辙。
“卿儿也去!”
迟暮卿爬起来,抢在君老爷跟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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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转右转,迟暮卿渐渐发觉这林依依住所的玄机。不但道路曲折,且还逶迤多岔口。正如所谓的‘曲径通幽’,将男人的心性磨得提到了嗓子眼儿时,再喂他一口甘露。此时男人口干舌燥,就算见到一张丑脸,也耐不住折身回转的漫漫长路。只能乖乖就范。
柳折花放,于转弯处隐约露出来一座小巧雅致的拱门。
琴音飞曳,激的人心魄游弋。
“嘘,依儿在抚琴。我们听完这曲《折足雁》再进去。”
临进门,君老爷却喝住众人,如痴如醉听那一曲恶心的令人作呕的琴音。一想到弹琴的是脸若鹌鹑的林依依,迟暮卿就巴不得将大雁子摔在她脸上。
“骚包!”
君夫人恼怒不已,推开门带人冲了进去。
果然,院中玉兰树下,这次林依依不是抱着君雪寒了。而是在膝头放着一把古琴弹奏着,那一双眼睛还煞有介事的闭着,丑脸扶桑,满是慈祥平和。
“我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夫人将那纸休书摔在琴上,指着林依依鼻子骂道:“卿儿是圣上亲自赐婚给雪寒的,你们母子俩难舍难分也得有个限度!这一纸休书,若是传到皇上耳里,我们君家以后还怎么在龙国做人?”
“龙国不能做人,便去雪国,不是更好?”林依依将古琴放下,拿起那张休书,又以一双利眸刺向迟暮卿,登时冷笑道,“这上面的七出之条,你已犯齐了,怎么配得上我们雪寒?”
“我犯了哪条?”迟暮卿昂首问道,自进君府两天,她一直安分守己。委屈只有告诉外婆一人知道,单单昨夜冻了君雪寒,那也不全是她的错。谁让君雪寒不告而别恶人先告状的?
“还嘴硬。”林依依轻轻一笑,吹着那纸上的水渍,“第一,不顺父母。我昨夜好生嘱咐你照顾好雪寒,你却任由他冻在外面。第二,淫^_^乱。新婚第一日便将其他貌美男子引进洞房。第三,好嫉妒。我和雪寒只不过母子相依为命,你却三番五次来将雪寒从我身边叫走。第四,你印堂发黑,时日不多。第五,口多言,在皇后面前挑三拨四,离间我们君府和皇后的关系。第六,盗窃。你的嫁妆带进了君府便是我们的,你却头上身上穿戴的都未曾经过我们雪寒允许。第七,无后。你时日不多,自然无后。这七条,你可不是都占全了?”
“你血口喷人!”迟暮卿按捺不住,听着林依依那些狗屁言论,不由冷笑不已。“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我迟暮卿和你奉陪到底!”
“抱歉,我得失陪了。因为雪寒已经把你休了,男人不娶回锅妇,这是恒古不变的律条。”林依依那纸休书仍在迟暮卿脚下,自己抱着手靠着玉兰树不住的冷笑。
“你……!”
迟暮卿恨透了林依依此时的得意和狂妄,但却无能为力扳回一城。想到这里,不由哭了。
君夫人看那两行热泪不住的滚落,心疼急道:“你休听她的贫嘴挑拨……卿儿,皇后那里你可千万不要……”
君夫人说到底习惯了林依依十几年,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但再也想不到,林依依会将那七条莫须有的罪名生生得体而合理的加在迟暮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