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卿一开始没有听懂雪凌天的话,直到身体被雪凌天大力扯到身后,猛地撞在坚硬的马车壁板上,才吃痛的呲牙咧嘴,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喂!你搞什么啊!撞痛我了!要是毁了我的容,我就灭了你的弟弟!”
话音未落,马车‘咻’的一声裂成两半,马儿嘶鸣,迟暮卿生生被受惊的马儿甩了出去!
在泥地了打了十来个滚儿才停住,弄了一身的泥泞,招牌的圆圆发髻也散开了,惨不忍睹。
马儿被陡然出现的刺客一刀毙命,马车借着惯性向前扑了十来丈之后才停住!
雪凌天稳稳的坐在车板上,一脸冷冽,右手握着软剑,朝暗处咆哮!
“大胆!是什么人敢行刺本王!”
迟暮卿心里咯噔一下,有刺客?!
环视四周,只见一片漆黑,夜雨夹杂着冰冷向身躯砸来,令肌肤隐隐作痛。不但没有半个人影儿,甚至连刺死马儿的刺客都看不到!
朵萝从后面追上了,扶起狼狈的迟暮卿,凝眉问道:“受伤了吗?!”
“我没有!快去看他!”迟暮卿顾不得许多,急急的跑到马车边,抓住雪凌天的腿,喊道,“刺客去哪儿了?!”
雪凌天凛然道:“朝西跑去了!”
“你先送王爷回去!我去追!”迟暮卿不假思索的夺下雪凌天的剑,朝西狂奔而去!
又是刺客!
迟暮卿迫切想要揭开这个幕后黑手的真实面目!
会不会还是枫叶桥?
不像,枫叶桥没必要为此在赌场里铺陈那样一个大假象!
银针般刺骨的雨丝打在迟暮卿的脸上,冰凉一片,毫无温度。她向西追出去了三四里,一路施展轻功在高处紧紧盯视远处任何一处可疑的动静!没有叫脚程更快的朵萝是因为她不想只靠手下的报告获取消息!
城西城门就在眼前,然而迟暮卿追了一路,别说见到可疑的人影了,就连对方的脚印都看不到半个!
雨再大,地上的泥泞是不会变的!
为什么?
是她的脚力不够快?!
^_^
城下,一所简陋的小屋内,烛光昏黄,里面的人们正在热火朝天的赌大小,眼睛通红,恨不得吃掉赢钱的人!
砰!
木门猛然被踹开了,两扇残败的门扇湿漉漉的倒在地上,印着一个不大的脚印儿!
“奶奶的!是谁敢擅闯城门重地!不想活了?!”赤膊大汉们纷纷将怒火发泄在这深更半夜突然闯来的不速之客身上!
“妈的!活腻歪了!”刀枪都在一旁放着,铠甲零散的落了一地,冷雨纷飞的夜晚这些不务正业的城门守卫们竟然不是为有人擅闯而愤怒!
迟暮卿翩然而入,手无寸铁,白衣,优雅的像一只偶然停息在沼泽的天鹅。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最神秘高傲的笑靥!
如她猜的不错,刺客,一定就在这些赌徒之中!
“几位军爷,大雨瓢泼,在下无处可去,只好打扰了!”右手张开,两锭货真价实的金元宝握在掌心,又轻轻的放在杂乱无章的临时赌桌上。
正放在那一堆大小不一的碎银子周围,鹤立鸡群,尊贵尽显!
“好说!”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习惯性的掂量了一下那两个金元宝,不习惯的是,这个人是他来这里守卫之后给过夜银子给的最多的!
目光有意无意多打量了一眼迟暮卿,白衣,文弱书生,年约莫十七八的样子。富贵子弟,受不得委屈,脸皮儿极白,模样儿也极美。举止狂妄,地上的门扇就是证明。
“喏!你去里间休息!干净些的床铺是我的,热水就在炉子上,夜里出恭外面一站就可以了。”大汉今夜是赢的,这意外之财来的很是幸运。
“好的,好的。”迟暮卿佯装困倦不堪,接连打了几个呵欠,伸着懒腰进了里间。
这里间和外间只有一扇木墙相隔,没有门,门框上挂着半截帘子,算是隔断。一共三张床,白色床单的那张很是干净,简直是一尘不染。一边放着无双木鞋,有三双都有泥,两双是干净的。
迟暮卿坐下来,靠在大汉的床上正好可以看到外间五个人的下半身。她进来时这些人都赤裸着上半身,炉子的火焰烤的屋子里还是很暖和的,毕竟春末夏初的天气,也冷不到哪儿去。
只有一个人的脚上还穿着一双干净的布鞋。
其余人都是光着脚或坐或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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