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才羡慕我的老二呢!”雪凌天把脚抽出来,伸着懒腰进了房间。
“喂!你现在要睡觉吗?猪啊!大白天还要睡!”
“嗨!我不睡觉哪里有力气应付那么多女人啊!”雪凌天话中有话,笑的极度张狂。
“不就是喝个茶吗!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劳师动众的?!再说了,那些女人又不会像我这样那么冲动会吃了你!”没人会冲上去欺负他的,他做的这么谨慎干什么?
她说了那样的话,这第一天雪凌天肯定是要现身的。免得到时候人们说她说话不算数,先给点儿好处,再慢慢诱惑,茶楼的生意一定如日中天!
“大小姐……”雪凌天进屋之后,素萍忽然用手指着门口,低着头快速的擦干净石桌。
远门下露出来一双脚,脚上套着一双做工精巧绝伦的绣鞋,盘丝绣云的,是林依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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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你自己应付她!”迟暮卿十分清醒自己回来之后就关了院门,要不然会被林依依逮个正着!
一溜烟儿跑进房内关了门,贴在门板上听院内的动静。
雪凌天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嗓音魅惑的说:“卿儿,过来一块儿看。”
看?
迟暮卿爬上床,忽然见到窗子底下的缝隙正对着院门,顿时对雪凌天竖起了大拇指。
“有你的呀!”
“是啊!”雪凌天抱住她,女人看外面,他看女人。
只见林依依款款进来,对小丫鬟素萍面带微笑,柔柔的寒暄问候。之后她就要进屋子,但是素萍急忙拉住了她的手挡住了去路。
“素萍?卿儿不在么?方才我命人打听她回来了才过来找她说说话儿的牙。”她做出一副惊愕的神情,弄得素萍支支吾吾,不断的偷眼看屋子这一边。
“皇上最近肚子疼,吃什么药都不见好。”素萍冷不丁说。
林依依惊讶连连,摸了她的脑袋问:“你生病了吗?”一脸关切,看不出丝毫伪装做作来。
“隔壁王叔家的大黄拉肚子,我要去给它进宫请御医……”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素萍觉得十分别扭。
“素萍,你……”林依依眼珠一转,径直走上台阶,推门就要进来,“你是不是不舒服?那就不要陪我等了,我自己进来等卿儿回来也行!”
“夫人,小天子很想你,他现在就在里面等您呢!”素萍胡乱诌完这句话之后就红着脸咬着指头跑开了,“夫人,这是给您泡的茶水,您慢用!”
把石桌上的茶壶、茶杯一推,素萍逃也似地出了院门。
“这丫头怎么了这是?”林依依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推门。但是门是迟暮卿插好的,她推不开。
“卿儿?你回来了吧!晚上去家里吃饭吧?”林依依的嗓音很好听,天籁一般。
迟暮卿一个翻身上了梁,对下面的雪凌天挤眉弄眼。这个关节眼儿上,只有他能替她糊弄过去了。
“外面是迟夫人么?请稍等!卿儿还差一点儿……就快了……”雪凌天抱着手躺着,给上面的女人一个鬼脸儿。
外面的敲门声安静了下来,过了半晌,只听林依依细如蚊子般的声音:“……那……我还是先回去了……我在家里准备了饭菜,晚上凌云王和卿儿就过去吃饭吧!”
之后就听到林依依轻柔的出了院子,雪凌天透过窗子缝隙见到了林依依羞红的脸颊。
“这林依依若是仔细看还是别有一番……”
“你饥不择食啊!那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看?!”迟暮卿从梁上下来,敲了他一记爆栗。
“你没觉得她很古怪么?和林楚楚一样!”雪凌天认真的说,刚才林依依一回眸的那股气息,简直和林楚楚那夜的话一样让人脊背发凉!
“唉,都是林家的人,谁知道她们是哪儿不对劲!”迟暮卿打开房门,倚在门口对他说,“以后不许再用借口!下不为例!”
要是让冷唯云听到了,她怎么办?
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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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卿本来想用雪凌天的钱做本金的,但是自从知道爹留给了自己一些产业之后,就不再打雪凌天的主意了。别人的情不是那么好欠的,尤其是雪凌天,更不能轻易就欠他的债。
虽说这钱是自己打赌赢了吧,可是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舒服。
以前冷唯云很少给她钱花,因为冷唯云自己也根本没多少钱。迟暮卿生来没有养成大手大脚的毛病,因为她想吃什么根本不用钱。以前她在这里,看上什么,那绝对是直接拿过来塞进嘴里的!
街坊们又隔三差五的来家里看她,和她闲话。她知道这些街坊心急如焚,迫切的想要找件差事做,可是这事不能急。
没有绝对的把握,她怎么敢随随便便对别人许下诺言?
虽然有了一家茶楼,可是那个十七爷不回来和她交接,那就是八字连一撇都还没有!
她自然不会去吃林依依的鸿门宴,指不定她在饭菜里下什么毒呢。她已经断子绝孙了,要是再被毙命横尸那就太浪费青春年华了。
外婆说的很对,她不要和女人斗。以前是她找着和林依依斗,林依依倒是以逸待劳折磨她。现在她躲着林依依,林依依倒是自己找上门儿来了。
茶楼的生意格外的好,每次迟暮卿站在街口远远望去,都能看到豆蔻茶楼下排起的长龙!
这年头‘色’这个字还真是金字招牌!
雪凌天今天这是第二次在那儿当差,次数不宜太频繁,点到为止。今天这十七爷也就回到梅城了,迟暮卿没来由的很紧张。
倒不是害怕这十七爷会骗她,而是害怕自己不够资格接受爹留给自己的生意。要是搞砸了,对不起爹,也对不起娘。
“姑娘,这梅城条条大路,您为什么单单挡住我的去路?”冷不丁被身后冒出来的低沉男音惊醒,迟暮卿愕然回头,见是一个身材颀长的小白脸儿。
这种招数她见得多了,玉郎阁、碧水金晶楼的美男们都是这么和客人搭讪的。
“你的眼睛长后脑勺儿了?这么宽的路你干嘛非要挑我的身后走?”要是她真的挡住了他的去路也就算了,问题是她看了看四周,那么大的空隙,两辆马车过去都不是问题,这家伙居然说自己挡了他的路!
“姑娘请让开,在下还有急事,没工夫和姑娘在这里争吵!”那人居然率先怒了,沉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好。”迟暮卿本来很想动怒的,这人是莫名其妙,她最看不惯这种没事儿找事儿的人。但是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鉴于维护自己今后的形象问题,她决定以后碰到这种无关痛痒的挑衅都选择忍耐。
那人听到她这一句‘好’字,微微怔了一怔,两道目光似是难以置信。不过很快,这个男人就嘴角勾笑翩然离开了。
迟暮卿可以看了看他去的方向,豆蔻茶楼?
乖乖,只怕还得再见面了!
雪凌天很是敬业,迟暮卿让他在茶楼帮忙,他就累得满头大汗给客人端茶倒水。偶尔还得忍受胆大的老女人的动手动脚,不过雪凌天不在乎。他白天损失的,晚上都会弥补回来。
“卿儿!这么热,万一把你晒坏了怎么办?!我不是说了那个狗屁十七爷来了就通知你的吗!”雪凌天看到迟暮卿,就如同乌龟看到了小绿豆。爱不完,疼不完。
“我想了想,既然爹这么信任他,我不该等到他来了才往这里赶。叫人家等着,我心里过意不去!”迟暮卿呵呵一笑,看样子那十七爷还没来了。
“生意不错啊,你真有能耐!”迟暮卿拍拍他的肩膀,顿时满茶楼的女人眼睛里都飞出了无形的银针。
“去!别妨碍我做事!万一你被她们围殴了,我还得出面救你!”雪凌天对自己的外貌很是得意。
“那你去忙吧。”迟暮卿听他这么说,立刻就和他保持距离。
雪凌天心里很失落,但是转而又云淡风轻的周旋于客人之中,姿势轻盈,像一只花蝴蝶。
八面玲珑,十面心机,雪凌天真的是一个很能挑起女人们占有欲的男人。
只是,面对同样不好征服的迟暮卿,他的难以控制反而成了衬托冷唯云完美的垫脚石。
“好一只花蝴蝶!”随着一声熟悉的赞叹,迟暮卿再次看到刚才那个小白脸儿坐在了自己隔壁的桌子前。
“是你?”迟暮卿一阵狐疑,这家伙明明比自己先进来,怎么他却后落座?
该不会是贼?
“好巧啊。”那人笑笑,点头示意自己也记得迟暮卿。
“好巧不巧。”迟暮卿低低的诅咒,一边给小儿使眼色,等他过来,暗暗吩咐他去账房看看是不是丢了东西。
“姑娘本身就是一只花蝴蝶,也会对花蝴蝶感兴趣吗?我还以为姑娘实在等一朵从北方飘来的白云……”
“你是谁?!”这人说的话不寻常,从北方飘来的白云,他在暗示冷唯云吗?
“实不相瞒,在下就是那朵从北方飘来的白云。”那人将右手搭在心口,微微颔首,“在下姓白名云,白云是也。”
“你是景国人?!”迟暮卿认得这个手势,是景国人打招呼常用的姿势!
难道说景黎梵,已经注意到自己了?!
她不是现在已经是介于长生门和景黎梵之间毫无重要性的人物了吗?难道红莲和景黎梵不喜欢看到自己了,要灭了自己?!
真是人走茶凉,世态炎凉啊!
掌柜过来了,明确表示帐房里没有丢东西。迟暮卿又指着白云让他辨认,掌柜看了一眼就低低的说:“此人最近几日经常来,只知道是个来我国收购古董的景国商人。家里大概有些钱,他挥霍的很,这附近的客栈酒楼都知道他!”
白云喝了一会儿茶就走了,临走时刻意经过迟暮卿的桌子,用食指蘸着茶水写了几个字之后,就扬长而去。
掌柜看到那几个字后没敢吱声,迟暮卿看完之后却一股怒气直冲天灵。
那桌上写的是:
云翔别院,香汤恭候良宵。
这白云分明就是个花花大少!以为她迟暮卿也是不正经的女人了是不是?!我呸!
不过,这十七爷却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了一个亲信将迟天交给他暂时打理的一切买卖都交换给了迟暮卿,迟暮卿仔细数了数,买卖不多,也就五家店而已。
除了这一间茶楼,还有几间客栈、酒楼,不过都不在梅城。
拿着这些东西,迟暮卿原本欢喜的心情忽然又跌入了低估。单凭这些无关紧要的生意,她何时才能做到和迟雪寒相提并论的场面?!
“卿儿,怕什么?有我呢!”雪凌天腰里系着白色围腰,玉树临风,邪恶之中尽显海棠一般懵懂可爱的灵气。
“我不是怕,我是觉得责任太大,万一我扛不起迟家的未来……”
“别说丧气话!我雪凌天的女人什么扛不起来?!”
“还是你会安慰人,我知道我连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够。”迟暮卿没有信心了,这样坚持下去有什么用呢?
但是在林依依忽然出现在茶楼门口请她去迟家吃饭的时候,迟暮卿的信心更加被彻底的击垮了!
她怎么忽然知道爹留给了自己产业?该不会,就连这一点细微的纪念她也要抢走吧!
“卿儿,走吧,我那里准备了消暑的绿豆汤。”林依依柔柔的上来拉了她的手,别的女人都看得到她的一片真心。
此前人们对林依依歹毒谋害迟暮卿的愤怒顿时消散了几分。
“我不去了,我心情不好。”迟暮卿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刚才看了一眼林依依的眼睛,差点儿又陷进去。
“卿儿,你爹才去了,好歹你要给我个面子啊!”林依依却又拉住了她的手,那架势简直是她不去的话就是对不起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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