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多贫穷,就是在家里也是吃稀的时候多,少有吃干饭的时候,吃肉更不用说,那是年节时方有的待遇,如今有这样的好事得知了消息的人无不心动。
再加上如今还未到农忙时候,来应召的人远比预料的多,便是要在雨中干活,可夏天里的雨他们却也无惧。
几乎整个襄阳县的人都调动了起来,一派热火朝天之势。
雨停停下下,河水却一直都没有退的迹象,顾晏惜派出去查探上下游情形的人都回来了,得知上游的情形没有比襄阳好却也一直没有发出水报后他并没有如芍药那般胡来,而是把此事上呈荆州代总管宋齐,让他来处理。
同样呈过去的还有襄阳县令的罪状,并推荐徐阳均任县令一职。
安排下这些事顾晏惜就没打算继续耗在这襄阳,“荆州汛期最长时会延续到九月,我们该做的都做了,无需再留在这里,我打算去趟凌州,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顿了顿,顾晏惜又道:“吴兴把黑火药配出来了,威力……很大。”
花芷心直往下沉,面上却始终平静,“用来开山挖河正好。”
“……恩,陪我去一趟?”
“我便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不擅此道,工部当有专攻这方面的人才是。”
顾晏惜摇头,“只是过去看看凌州情形,提前把那里的人迁走安置,皓月的话不能尽信,却也不能不信,她既是拿那事来证明她的本事当也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知襄阳有可能决堤,怎么都得提前做些准备。”
花芷听明白了,河一时间挖不出来,可若能好好用凌州先解了襄阳之危却并非不能。
想到那皓月,花芷便不由得多想了些,“那皓月告诉你这些,是不是就是希望你能想办法解了襄阳之危?”
“她没那么品性高洁,大概是以为就算告诉了我这个问题也解决不了,她只说八月,却没有说具体哪一日,襄阳如此之大,她也没有说决堤的位置在哪,我还能将十数万百姓都迫离家乡不成?”
花芷脑中灵光一闪,“她在等你去求她?”
“若是没有你的法子,说不得我还真得去求她一求。”顾晏惜眉眼间冷意尽皆散去,语气也温和下来,“陪我去趟凌州可好?”
花芷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顾晏惜这样软着性子一说她哪里还能拒绝得了,晚一些北上就晚一些吧,总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再走水路是不行了,花芷让徐英去结清了船资,收拾收拾次日一早就准备出发,姜焕然想要跟着,被顾晏惜绑了扔马车里让属下送回京城,连和花芷道别的机会都没给。
花芷也不在意,同在京城,以后总有见面之时,且姜家和花家不是政敌关系,将姜家拉进自己这艘大船也未尝不可。
昨夜停了雨,今日又是个大好天气,芍药带着抱夏,徐英由于涛带着,花芷自然是和顾晏惜共骑,一切准备妥当,从大门出来就看到屋外竟有人在候着。
是徐阳均。
花芷以为他是来找晏惜的,走下台阶后便站那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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