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栈的路上花平阳特意放慢脚步,看着月色中并肩前行的两人不由得想到了那天饭后父亲和花家人说的话。
若非花家生变,芷儿本可以安稳顺遂的过一生,一个还算不错的夫君,几个听话聪慧的孩子,得势的娘家,不会难为她亦难为不到她的婆家,谁都要赞她一声有福。
从她后来的表现就能看出她有本事万千却甘愿蛰伏,过那规规矩矩的让人挑不出半点错的日子,既是花家逼得她不得不丢开那些规矩,那也就没资格说她没了规矩!
芷儿若能和这个男人白头皆老那最好,若两人最后走散了,芷儿就是花家永远的大姑娘,谁要敢轻看她半分立刻逐出家门!
父亲是拼着被后代子孙骂也要护芷儿一个周全,未必是不相信花家子息会记住这情份,只是太心疼了,前不久还门都不乐意出的姑娘突然就成了撑天大树,且她撑起的不止是京中的那个家,还有北地这个家。
在她第一次来之前他们不过是在熬着,没有目标,没有希望,不知道前方会如何,只是日复一日生生的熬着,他既要担心花家的将来,又得担心老父亲是否熬得住。
可芷儿来了,她带来的不止是让他们日子能好过一些的金银,还有一份希望,她把这份希望注入他们心里,让他们对将来生出期盼,心也安稳下来。
是从那一次之后花家人才有了精气神,怨气少了,团结多了,小辈们会在上工磨出满手血泡后互相上药,会学着关心照顾长辈,会做一些自己曾经想都不曾想过的活,只为了能让其他人少辛苦一些。
这是芷儿的功劳。
没人知道她在这个逼迫自己成长的过程中承受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但他们懂得其中的艰辛,也就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对这个好像瞬间就刀枪不入的姑娘好,只能以这种舍了一层皮的方式护着她,为她留下最大的退路。
看着芷儿跨门槛也下意识伸手护着的男人,花平阳低头笑了笑,就眼下看来事情也未必一定会走到那个地步,已经知道了芷儿的好,知道了芷儿和其他女子的不同,他不信这位陆先生会舍得下这碗珍肴而去选择一杯寡淡的白水。
“明早要赶路,早些休息。”
“是。”花芷福了福身,又朝着晏惜笑了笑便进了屋。
两个男人面对面的打量半晌,花平阳拱手道:“这一路就麻烦陆先生护持了。”
顾晏惜还以一礼,“应该的,您放心。”
离开前的最后一晚,即便明知得养足精神好赶路花芷也好久都没能睡着,要是可以,她真想在这里多呆几天,可京城还有一大摊子事,网结得还不够大,她不能那么放任自己。
再次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总算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突然就起了动静,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确定没有听错立刻利索的穿衣下床,这时门被人敲了敲。
“阿芷?”
是晏惜,花芷快步过去打开门,顾晏惜一看她这副戒备的样子就知晓她不是刚醒,“边境怕是有变,我需得去看看。”
“把人都带上。”
顾晏惜理了理衣袖,“留下一个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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