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一想,你的身边何人可疑。”
事关重大,顾承安不敢不好好想,曾贤一案,把曾贤推出来的是方鸿志,那次他拿到手的银子其实远不止栽在曾贤头上的那些,正因为如此才必须灭口。
方鸿志的弱点太明显,他贪,但是胆子小,贪下一百两他会只得四十两,另外六十两散出去保平安,这样的人,不会是朝丽族人,可以排除。
把武将往那里流放是曾贤的主意,阴山关多年无战事,明面上禁了的东西暗地里走俏的很,阴山关的黑市经常会出不少好东西,比如漂亮的皮毛,中原很少有的犀角等等,而中原的瓷器丝绸以及茶叶则在那里卖出了天价,要是能把这个抓在手里,就是从中抽水都是大笔银钱。
可杵在那里的是吴永,他刚把手伸过去那边就亮了刀子,什么好没捞着还折了几个人进去。
后来曾贤说不是自己人那就换个自己人,那地方对他的吸引力太大,最终还是动了手,是了,这些事都是曾贤撺掇的,莫非……
顾承安猛的弹起,“是曾贤!”
“不是他。”顾晏惜想也不想就驳回。
“你怎知不是他?”
“他死了,留下一个四岁的孩子。”
顾承安不解,“这和他是不是朝丽族人有什么关系?朝丽族人就不能有孩子了?”
“他的孩子是他的夫人所生,在他出事的时候他的夫人已有身孕,然则也同被流放。”
皇帝闻言回过头来。
顾晏惜勾了张椅子过来随意坐下,透过面具定定的看着大庆朝的二皇子,“方鸿志知道他的夫人有孕,他的目的是斩草除根,自是不会将人留在京城,知道曾贤为什么会疯吗?差役当着他的面玷污了他夫人,他们用这种法子去弄掉孩子,他夫人为了保住他的血脉给自己放血装出流产的假象才骗过去,后来生下孩子就死了,曾贤的腿也是被他们折腾没的,换成你,恨不恨?”
顾承安想说自己不知道,可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何曾在意这等小事。
“他恨,所以他疯了,他查到害他家破人亡的是你,所以他投靠你,给你出主意,杀吴永,灭花家,替你出面和关外的人谈交易,你只以为他好用,却不知道他是在拉你下地狱,他要一个乱了的大庆为他的夫人为他受到的不公陪葬。”
顾晏惜淡淡说着,眼前浮现曾贤那枯槁的模样,做为一个文人,那是他能把自己利用到的最极限。
“因你一己私念害人家破人亡,顾承安,你心何安。”
“我……”
“再想。”顾晏惜突然觉得憋得慌,打断他的话起身走出寝宫,他想阿芷了,只要在阿芷身边,哪怕她满身药味他也心中安宁。
他一直都知道皇家没什么干净人,生在这污泥里长在这污泥里,能如珍妃那般明哲保身就是极限,但是绝大多数都被同化成了污水里的泥,洗都洗不干净。
皇帝走过来和他一起并肩看着外边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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