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流动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期盼。
“嗯!”欣然拉长音,在犹豫。
“不放心我吗,我不会劫持你的。”政眯着细长的眼,眼角处溢出淡淡的笑意。
“我们好像不是很熟。”欣然有所戒备。
“人与人之间,熟不熟,那得看缘分,有的人日日相见,却可能是死敌,一面之缘却可能是朋友,就好比你我。”政的话意味深长“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有我在,任何人也不敢把你怎样。” 他的承诺,言语中流露着巍巍霸气,让欣然没来由的卸防。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欣然思虑良久,点头答应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觉得政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二
驰道上,一辆马车,在骨碌碌地往前走。
车上坐着一身黑衣暗纹的政和一身白色士子装束的欣然。
马车的御者是王戊,一路上他都抿着嘴,神情严肃,对四周始终保持着十二分的警觉。
马车从骊山上下来,驰进市区。
在列国人眼中,秦人如虎狼森森,可这并没有阻滞许多人来秦,求生存,图发展。
咸阳城一派繁华,它虽然不过一百多年的新都,可列国几百年的老牌都城,在富庶繁荣上,是却不能比拟。
咸阳位于关中八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嵕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
秦孝公十二年(公元前前350年),大良造商鞅筑冀阙,主持迁都。经过秦惠文王和秦始皇时代的迅速扩建,咸阳的范围不断扩大,成为横跨渭河南北的大城市。横跨渭河南北,新修了许多宫殿以及诸庙等,形成了一个新的、庞大的宫殿建筑群。
秦咸阳的总体布局一反前朝以及列国“面朝后市”的原则,充分利用了咸阳地区的地理优势,王室宫殿雄踞咸阳原上,建筑鳞次栉比,原下主要为手工业区、市场区和居民区。一条东西向街道,宽达50米,是通向东西城门的干道,井井有序,十分壮观。
咸阳宫建筑在高台上,在宫殿建筑群中最为巍峨壮观,登临其上渭河两岸尽收眼底,洋溢着一股雄霸天下的气魄。
马车穿梭在市区的主干道,两边店铺林立,酒楼茶室热闹喧嚣,大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欣然兴致盎然地,掀开帘子,瞧热闹!
突然间,迎面一大队人马簇拥着一辆驷马豪车,在大道上耀武扬威地走过来。
马车前面四五列武士执着戈矛开道,马车后面跟着十几列装束齐整的仗剑武士,马车左右护卫着三列骑士,马车上一位衣着华贵的弱冠少年,仰着脸,手扶着宝剑,趾高气扬,脸上是一副睥睨天下的傲然,横着腰间的宝剑剑鞘上的宝石饰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许多人见状,都不由自主地让道,恭敬地侍立在旁。
一直如雕塑般坐着驾车的王戊,突然回头用目光向政问询。政抬手向坐轻轻一挥,示意欣然放下帘子。王戊驾驶马车随着人流,往左靠了靠。
政在马车里,斜睨着那行人,从马车边,擦身而过。
欣然隔着帘子,看着那帮队伍走远,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位主是什么人呀,这么大的排场!”
“王室子弟。”政蹙眉道,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欣然注意到,政胸部起伏,右手紧紧地握着剑柄,骨节像嶙峋的山石般突起,他似乎在极力压抑
愤怒地情绪。目光流露着欣然从未见过的阴冷。
“你怎么啦?”欣然困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让他回雍地呆着吗?这么明目张胆在咸阳大街上,像螃蟹一样横行霸道。”政没头没脑地,低吼道。
“你认识他。”欣然支颐,随意问道。
“嗯!”政冷哼了一声。
刚才过去的那帮人簇拥的就是秦王的亲弟弟长安君成蟜。
他竟敢公然带着豢养的剑客,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