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好,他说:“先泡上一天,晚上我过去。”
华扬点点头,出门。
黎井笙回到卧室。
床上的人还在睡着,似乎不怎么安稳,眉头紧皱。
他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的额头,额上的温度已经正常。
昨晚回来的时候,路颜发了烧,一整晚,迷迷糊糊。烧退了,黎井笙终于放心,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起身。
到晚上,泰和湖一旁的废弃仓房。
黎井笙坐在一张椅子上,翘着腿,紧盯着水中血糊糊已经看不出模样的野狼。
“在南洋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变成了鱼,可现在我给了你一天时间,你也没从这湖里游走。”
他冷漠的声音回荡在仓房中,阴涔涔。
野狼抬头,黑漆中,只看到他一双眼睛尚存一点亮光。
“呵我就知道落到你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有本事你你杀了我!”
黎井笙嗤笑“杀了你?我怎么舍得,我还没玩儿够呢。”
他倾下身子,干净的皮鞋踩在野狼放在岸上的手,便听一阵哀嚎声响起来。
“黎井笙!你你不就是心疼我搞你老婆么?恩?你疼吧!哈哈哈哈我知道!你老婆肚子里还有你的种呢!你!你他妈杀了我啊!”野狼骂着,希冀着激怒黎井笙,这苦也就少受一些。
可黎井笙偏偏不能如他所愿。
他弯下腰,看着他“说吧,是谁让你劫了我的东西?”
“哼你不是知道么?”
是了,果然是江昊天和路擎天。
“那又是谁告诉借你的胆子绑架路颜的?”
野狼强忍着痛,这次却不开口。
黎井笙脚上又加了几分力气“说吧,我快要玩儿够了,还要省些力气收拾别人呢。”
野狼眼中闪过狠绝“反正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我偏不说!我就要看着你心里头慌!就是死,也要看着你不痛快!”
黎井笙猛然站起身,抬脚狠狠踢在野狼头上。
水里的人闷哼一声,向后仰去。
他背过身子,怒火彻底上来“把他捞上来!”
身旁的人呼啦啦将野狼架上岸。
“死了么?”
“没有。”
“命倒是硬!”
黎井笙踢踢鞋子上的血,抽出一支烟,点上,缓缓吐出一圈烟,道:“找个好地方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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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江家后园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江昊天吓得一整天恍恍惚惚,辞退了后园的发现尸体的园丁,又付了些封口费,再找人将这尸体在更加隐蔽的地方埋下。
江夫人也是见了,一时间双腿打颤。
“这是怎么回事儿?”江夫人信佛,见了只喊作孽。
江昊天头疼,什么话都没说,叫人把儿子叫回来。
江孝元匆匆忙忙赶回来,听了父母道出原委,脑袋一下子就乱了。
想到那日的情形。
路颜出事的头两天,江孝元同野狼碰头,野狼也是提了条件,要江孝元把他的兄弟从黎井笙手里救出来。
江孝元必然是不能答应的,他若插手,必定会被黎井笙知道劫货的事情,他也算一份。
如今,黎井笙在云城,身后势力不明,他不能贸然行动。
却不想,第二天,便听手底下与野狼接触的人说,野狼的人在路颜附近活动着,他本是没有在意,觉得就算是野狼要动手,也不敢直接冲路颜,毕竟,首先,路擎天不会饶了他,再者黎井笙也不会让野狼有机会靠近。
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
事情发生了,江孝元心急火燎的赶过去,已经晚了。
黎井笙出现的那一刻,路颜被救上来,血流成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都晚了。
黎井笙将人埋在江家的院子里,便是在告诉他们——自此,江家与黎井笙,成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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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早之前,路家。
路颜流产的消息传来,路擎天听罢,一阵晕眩,倒了下去。是骨肉连心的痛。
路芝同严淑茗安抚完路擎天,回到自己的房中。
电。话响,她接下,那边,粗葛的男声传来“事情办好了。”
“黎井笙不会放过你的。”艳丽的红唇中,淡淡地吐出这句话。
那头人笑“他早就不会放过我!倒是你,绑架人的事情可是你教我的,我要告诉他了,你会没事?”
路芝弯起唇角“你不会说的,你儿子在我手里,可比在黎井笙手里好受的多!”
那人恶狠狠,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够狠!”
“为了你儿子,你知道怎么做。”
挂了电。话。
路芝坐在床沿,心情甚佳。
野狼把儿子藏得很好,连同跟着他混的人也不知。
那日路芝跟着江孝元,无意发现他们会面的地方附近有一所幼儿园,而会面结束后,野狼便趁无人之时,在那所幼儿园门前驻足片刻。
她只是试着去打听了一下,却没想到,中了。
虎毒不食子,为了儿子,他必须死!
后来,江孝元也打来电。话,问她:“路颜的孩子没了,你知道么?”
路芝没有任何情绪,道:“我知道。”
两人之间便是长久的沉默。
在挂电。话前,江孝元说:“路芝,我爱你。”
声音轻而缓,好像一下子,便能被这夜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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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颜的身体稍稍有些恢复,这一天,黎井笙让张云回家一趟,自己在厨房忙活。
到了南洋后,他没那么身娇肉贵了,很多事情要自己做。这样也学了一些手艺,比如做饭,虽然不够好。
这几天,公司里的事,路颜避开黎井笙在视频上和齐亮、吴箐商讨,最多的时候,便是在家里,沙发上,或者坐在床沿,发呆。
香味传来,黎井笙煎了牛排。
色香俱全,只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牛排配红酒,黎井笙却倒了一杯花酒。
“还是上次从景园拿回来的,你不能喝,少抿一口。”黎井笙说。
路颜拿起来喝了一口,缓缓放下来,看着酒杯里,晶莹的酒液,慢慢说了句“酒放久了,不好喝。”
黎井笙莞尔“那就尝一口牛排。”
路颜吃了口,说:“肉老了。”
她的言语细柔。可黎井笙听了,却脸色微变,好像她说的“老”不是肉,而是他。
伸过去手,黎井笙把她盘中的肉全切成了块,说:“就当是烤的,吃了它。”
路颜没胃口,拿餐纸擦了擦嘴巴,站起来要走。
隔着桌子,黎井笙突然捏住她的手。
路颜没挣,黎井笙起身,将人往怀里使劲一带,吻下来,齿间还留着酒肉余香,和着他的情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