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与你无关。”那晚他气极,一时冲动便拔了剑。看着榻上的元君煊,昔日的翩然不羁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面容。
与他无关?那么言下之意就是一切的错都归咎于她了?“皇兄,你听我一言。是皇兄误会了,事情都因煊而起,皇后绝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所以,请你不要再怪罪她了。”
“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清醒吗?”他有些怒了,为何他对那个女人还是执迷不悟?
“我……咳咳……”见元君耀神色不善,他迫切的想要证明羽鸢的清白,情急之下竟咳嗽起来,牵动着伤口,又是一阵剧痛。
看到君煊痛苦的样子,他不忍,涌上的怒气再度压了下去,“你怎么样?来人,宣御医!”
“皇兄,我从没求过你,也没向你要过什么东西,这一次,我求你,放过她吧!咳咳……咳咳。”不顾伤口传来的剧烈痛苦,元君煊大力的拽着元君耀的手,一定要让他听见。失子之痛,难道还不够吗?你对朝臣们十年来的漠然与趋炎附势的憎恨,在无辜之人身上还没发泄够么?
“罢了,我答应你便是!”对于弟弟,他总是无法拒绝。先帝本就子嗣颇少,再加上残酷的夺嫡之争和摄政王之乱,元君煊便是他唯一的血亲了,他不能再失去。
伤好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出宫云游”月余了,而羽鸢,也在半月之前奔赴北疆。忽然就觉得物是人非,事事却未休。皇兄,你终还是食言了啊,送一个纤纤弱女子去烽火连城的北疆,和杀她有什么区别?
元君耀不时会来看看他,但对禁足一事却只字不提,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似乎有了隔阂。
他一直隐在柱子后面,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了去。如今羽鸢被劫,皇兄却只是前往法熠寺祈福,这样十万火急,若是……他不敢再往下想。这两个月来,自己一直被软禁在勤政殿偏殿,只有极少的人知道这件事。因为是元君耀的寝殿,所以也甚少有人踏足,这件事就像密不透风一样。
这些守卫哪里困得住他?不过是没有去处,所以就百无聊赖的在这里修身养性。现在正是他潜出去的好机会。
他自然不会傻到从偏殿走到中庭,再大摇大摆的从前殿杀出去。而是来到廊下,趁着夜色将自己隐没在宫灯照不到的暗处,悄声潜行。每十丈便有一个侍卫,他屏住呼吸缓缓的越过,终于来到回廊转角的地方。
转角的这边,是看不见那边的情况的,而那边只有一个侍卫,他迅猛的出手,一掌击在侍卫脊背顶端,然后接住昏迷的侍卫,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别人。他跃上原本该这个被打晕的侍卫看守的一段宫墙,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勤政殿。
待到看守元君煊的宫人们发现异状的时候,他已经出了皇宫,踏上了前往北疆的路途。元君耀离宫前一再交代,现在却还是出了乱子,负责的宫人诚惶诚恐,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没办法,还是要在第一时间快马加鞭的把消息告诉元君耀。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皇兄便不会误会得如此之深。若不是他,她便不会去到危机四伏的蛮荒之地。既是自己的错,便由自己来偿吧。
昭昭之心,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