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在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的笑容,像是三月的暖阳,能融掉人心里的寒冰。
对面的羽鸢早已是泪如雨下,松开了手,鞭子掉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撞进他怀里:“对不起……对不起……”记得有一个人曾经也是这样,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是我对不起你。”他生怕鲜血污了羽鸢的衣衫,便用另一只手将她拉进怀中。“鸢儿,总算找到你了。我已经失去了一次,若是再错过,此生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她怀中的羽鸢早已不顾所谓的矜持与礼数,放声大哭。
多少误会,多少压抑,多少恨,多少爱?
“再哭就不美了呢。”他吻上她的额头,“我们去那边走走吧。”说着他向如萱他们使了个眼色,揽着羽鸢的肩膀,向河边走去。
抖动的双肩渐渐平息下来,羽鸢终于止住了最后的啜泣:“你离宫,陛下一定会怪罪的。”
“你总是担心别人,却不为自己想。”他宠溺的拍拍羽鸢的头:“不必了,我不必再回宫,是永远。”
……
几天前,城楼上。
“别绕弯子了,你藏不住秘密的,说吧,什么话?”高处风大,今日元君耀只是随意束起的长发被吹得有些凌乱。
“臣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兄成全。”
“说吧。”
“晟王身染恶疾,暴毙。帝悲,厚葬之。”
“你说什么!”没有人会恶毒的诅咒自己!
“皇兄,你忍心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么?”元君煊抬头,这样大不敬的对视着面前的哥哥。
“你终是要随她而去啊……”元君耀叹气。
“一直以来,煊都是胸无大志的人,若要将我一辈子困在皇宫之中,是莫大的痛苦。既然皇兄已经选择放手了,就由我来守护她吧。”说完他低下头,行大礼,等待着元君耀的答复。
“你若是负她,我决不饶你!”说完元君耀转,看向即将离去的队伍,最后一眼。
你们,都要走了,他一直不愿像父亲那样自称“寡人”,是因为他不想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呵,原来百般种种,还是避不过么?他苦笑,笑得落寞,笑得苍凉。
……
听了元君煊的话,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开始簌簌的往下落:“谢谢。”谢谢你总是在我最绝望最悲迷惘的时候出现,让我看到一点希望。
“我与皇兄约定,在我离开七曰后发丧,大概是因为此地偏远,消息闭塞,所以你还不知道。”
两人本是并肩的走着,见羽鸢还没有平静下来,元君煊停住脚步,转过来看着她,打趣道:“没想到你是这么爱哭,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夏候羽鸢。”
闻言,羽鸢破涕为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很丑吧,我这样,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竟是这样的不争气呢。"
他捧起她的脸:“现在没有皇后,也没有晟王,只有你和我。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你,花树下那个为我弹奏广陵散的女子。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他轻轻的吻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怜惜。
此刻,云淡风轻,像极了她曾经想像的那样,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安静的在他怀里,自在惬意。
……
“将军,他回来了。”副将附在正在亲自观看操练的军士的凌千辰耳边说道。
“让他在我营帐里等着。”
“是。”
本想要看完整场,但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期待和紧张,凌千辰摆手,终止了演练。急急忙忙的赶回帐篷。
“拜见将军。”
“被废话了,说吧,你打听到了什么?”自从一个月前受到羽鸢的信函知道她改变主意起,他就觉得不对劲,心中一直隐隐不安,于是派出了人秘密入关打探关于皇后的消息。
“回将军的话,皇后前往法熠寺带发修行,归期未定。”
“为什么!”他闻言色变。
“据说是国运不昌,皇后自请出宫祈福的。”
国运不昌?自请出宫?凌千辰冷笑,这分明就是拙劣的把戏!
元君耀,有你的啊!除去了蠢蠢欲动的兰黎深,将所有大权握在手里,又将知道你不少肮脏秘密的她赶走,呵!照这样,不出半年,就会传来皇后染病暴毙的消息,如此一来,最后的威胁也抹杀了?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难道,是他识破了羽鸢的动作,却又套不出话,所以……原来他是在保护自己!
千里之外,消息不畅,许多都只能推测。这样一来,妄加揣测和无端的臆想便蒙蔽了人的视线。
“将军,怎么办?”
“你先下去,我想像。”
“是。”
给读者的话:
我的错、早上在实习的地方更了一章之后就没有查看过了,到了下午做完实习去逛街的时候才发现没更上.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