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管家这是何意。”连益怒斥。
“呵呵,侍郎为何动气啊。”庞管家双眼盯着连益,嘴角牵起的一丝嘲笑,已毫不掩饰。“府上又将再添新人,哦,不,还有再添新子,哎呀,难怪侍郎动气啊。怪老奴,怪老奴,老奴贺侍郎四喜临门!”
四喜临门一句那庞管家吼得中气十足,府门里外众人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府门前静得便只能听见众人参差不齐的呼吸声,或轻,或,重。莫非,那女子真是……
“庞管家莫要诬蔑连某。”连益含着怒气,从牙缝中一字一字得吐出:“恕连某不便招待,安伯,送…客!”转身欲牵香融,离开此地。
“连侍郎。”一声女子低唤,从那灰白的短裘里飘出。连益并未听见,只是这声音传进香融的耳里,却是令得她浑身一震。
“香融?”连益的身子一阻,便有些担忧。香融本就有孕在身,若是此刻有个不是,他根本不敢想象。
“香融?”出声再唤,可眼前的人儿却似雕像般一动也不懂,双眼死死得盯着前方。
灰白的身影终于动了,右手轻抚着腹部,走向前来。女子步伐奇特,每一步都似跳舞般轻盈,除了连益,众人的目光也渐渐得被吸引过来。女子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只是这优美的步伐在香融看来却是煎熬,每踏下一步,那三寸金莲踩下的不是青石板,而是自己的心尖。那声音……那步伐……真的是……她……吗?
女子一步步走近,连益未瞧,香融也未落话,众人皆不便阻止。女子在台阶前站定,从灰白短裘里伸出芊芊玉手,拉住帽沿,腕上挂着一只珊瑚色玉镯,半隐半现,。只需看上一眼,香融便知道,那玉镯之上还刻有一只口含枫叶的貔貅。
香融抬头…脸色不负先去的红润,双眼里已经有了缕缕雾气。
“香融。”连益焦急:“你莫要听那胡言乱……”
“她……。”不待连益说完,便被香融打算,从方才到现在都并未说过一句,此刻开口,才觉,嗓子竟然有些干哑,那微微的颤音,听在连益耳中,比什么都揪心:“真是你……”做的吗?
连益想反驳,话未出口,便被一细细糯糯的声音打断。
“侍郎莫不是当那枫叶小筑秋雨一夜只是春风一度?”
什么?连益心头一惊,这才转头看向那灰色身形的女子。
青丝云鬓,头上斜插一只牡丹簪,峨眉淡扫,秀鼻俏立。女子拉下了裘帽,那秀丽精致的面容现于人前。众人不由得连连吸气,那容貌…竟然…与夫人像了七八分。只是双眼更大双唇更薄,稍显了些许媚气。
众人一见女子面容便纷纷猜测,莫不是老爷这一路有些难耐便将这女子当做了夫人的替身,所以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为何会……那晚……莫不是……真……”连益瞧着眼前女子惊讶之下,语无伦次,脸色竟也有些泛白。那晚,自己独自一人喝醉,梦里梦见了香融,耳鬓厮磨,连自己都只当是一夜春梦,并未想过是真的发生过。如今……
“为何。”颤音成了低泣。
“香融,你听我说,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我喝醉了,我……”
“为何。”低泣成了抽泣。
“我……我当时……我以为……我梦见了你……我以为是你……我很想你……”
“为何……”抽泣成了嘶哑的哭喊。为何是他人在你身旁?为何要耳鬓斯磨一夜风流?为何是她?阳安首富李万达之嫡女,李香沐。那从惊讶片刻转成惊恐的眼神,那似喃呢的一句话,眼前,还需再问什么吗?
“夫人。”流苏与流馨上前轻扶着香融颤抖的身子。“不论如何,夫人还是先进府里吧。夫人的身子受不住……”还未待说完,香融身子一软,便倒进了流苏的怀里。
“香融,香融。”香融身子一软,连益才算是回过神来:“香融你怎么了。”
“老爷,夫人晕过去了。”
“快,快送夫人回屋。”
“江平,快,快去请大夫。”
“流馨,去准备些热水。”
看着府门前一片混乱,庞正的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只是此刻已经无人再留意府门前事不关己的两人。
“李小姐不愧阳安第一才女之名,真乃大家风范啊。”话里意有所指。
“庞管家谬赞,第一才女也不过虚名而已,抵不上公主殿下一番谋划。”同样话里有话。
“嘿嘿,老奴恭喜李小姐又了一桩心愿。”
“劳庞管家提醒殿下,香沐的另一桩心愿。”
“日后再见小姐,老奴怕是要称呼小姐一声连夫人了。”
香沐沉默,望向府门众人杂乱离开的背影。
庞正拱手离开,只听得背后幽幽得传来一句:“我那妹妹怕是不喜欢我这做姐姐的亲自送来的大礼啊。”
=偶=素=大=礼=的=分=割=线=
停了一日的大雪又开始落下,瑞雪楼里挂着的灯笼和如意绣球上也被覆上了厚厚一层,无人打理。
夫人身子受寒,心绪不宁,怕是受了些刺激或者惊吓动了胎气,若是不饮催产药让夫人早产,怕是,夫人母子都有性命之忧。连益想起大夫的话,更是焦躁不安。如今已经过去一夜,楼上传来得阵阵喊声却实一声比一声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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