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也是那样的笑,一分欣喜,两分讨好。
“祸害。”口吐两字,连翘将脸一转,掩饰了眼底一抹怀念。
“好连翘~好师妹~你就饶了你可怜的师兄吧。”少年一脚踏过房门,一步一笑,朝着连翘身前挪来:“你看,你打也打过了,踢也踢过了,咬也咬过了,来,你看看,都流血了,现在还在流呢。”少年一面笑语,一面将衣领一拉,露出肩头两排血淋淋的牙印。
果然够锋利啊。众人望着那牙印,心里一句嘀咕,眼角却是偷偷撇向月色下,一脸寒冰的一张较好容颜。
“我还没嫌你皮糙肉厚磕了我牙,你倒是嫌我给你咬出血了?”连翘一回头,对着那张脸,将牙一咬。
“没~没~绝对没有!”少年笑容更甚几分,练练白手:“不就是几滴血嘛,不就是几小个洞嘛,有啥,有啥,对吧。”
“哼。”连翘一声冷哼,将手边一个物件抓起,就往那少年身上砸去,也不管会不会砸痛。
少年就势一接,刻意‘哎呦’了一声,却是眼疾手快将连翘扔来拿件物什揣进了怀中。
众人看的都觉得太做作,那东西明明都没挨着他身,还叫唤得这么大声,这讨好也不带这么失真的吧。
“就知道用计让我来跑腿,一百两,哼,又是送东西又是看病的,我是白菜啊,就这么个白菜价。”连翘冷哼。
“锦南王府不是还给了你一千两银子么,再说了,那一百两是金子,不是银子,是金子咧。”少年讨好一笑,眼底藏着一抹肉疼。
“金子?金子了不起,金子就该买我当奴才。”
“哟,谁不要命了,敢收你这么个奴才。”
“哦?不就是那……”连翘眼往身前一瞟,从头到脚一个来回。
“我哪儿敢呐。”少年装傻一笑。
“老实交代。”连翘一拍身侧软榻。
“您老请说。”
“他让我就只是送这玩意儿给你,没有在其他地方又给我埋下了什么套吧。”
“没有!”
“锦南王让我来襄阳郡,只是给锦南王妃治病?”
“是!”
“那林平为何向锦南王举荐我。”
“我安排的!”
“林平是你的人?”
“不是,是我哥的人!”
“你也没给我埋下套?”
“绝对没有!”
“好了。”连翘手一挥“东西拿着了,就给我滚,小心我一时手痒,给你留下个半身残废!”
“哎,我是想滚,可没法滚啊,半身残废也比没了小命强吧。”
“嗯?”连翘扫眉,却见眼前人,隐去了一脸的不正经,反而紧皱着眉。
“连翘。”少年摆凳,在连翘对面坐下:“我没下套,可是我中毒了。”
“中毒?”一圈五人一声疑问,那语气里尽是怀疑。
“小师父,你要不要紧?”龙齿一急,手上就往那少年身上抓去:“在哪儿呢?让老大看看要不要紧啊。”
“你堂堂神医弟子,天下间,除了我,还有人能让你中毒?”连翘挑眉,就是不信。
“是。”少年点头,抬眼间,那眼神很是复杂:“师祖!”
“什么?”几人惊呼。
“连翘,你跟我来。”少年站起,向着连翘一个点头,不待回应,便转身直接朝着先前那间屋子走去。
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师门的事,朝廷的事,那皇家的事,连翘很少过问,知道的不多,却猜到了不少。她知,权利中,有人会生有人会死。生的人,一辈子都在那牢笼里警惕着一切,不得安宁,而死的人,永不超生。
“你们守着这院子。”向着四人一声吩咐,嗓音里里透着一丝无力,连翘转身进了屋子。
苍耳和龙葵提着酒壶上了房顶,龙齿往树阴里几步几步就不知去向,海藻搬出了碳炉在院里煮着药茶。
连翘一入屋子,两人一呆就是一个多时辰。期间,海藻送了两壶热茶,一回点心,苍耳送了一次药箱。几人好不容易等着房门一开,连翘从里走了出来。
“无事了。”连翘轻轻一说:“都去休息吧。”
“老大?”
“小姐~”众人下了房顶,出了树阴,熄了碳炉的人,都围了上来。
“好了。”连翘一笑:“毒虽然麻烦点,不过,还算我能应付。”
连翘绕过众人朝自己房间走去,临到门口,回头一望还站在原地的几人。她心里明白,他们是在担心,可那毒,却不能对他们多说。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不想他们也跟着她掺和进,泥淖里。
“都休息吧,明日我们要向王妃辞行了,得早些起来收拾。”连翘一声轻语。
“咦!要去哪儿啊,小姐?”海藻一愣。
稍稍抬头,透着月光,遥望一眼夜幕,藏在云后的北斗七星半遮半掩,让人瞧不透彻。连翘一个转身,跨入房内,院中,只轻轻飘来两字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