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门前是跃动的红鲤,倒垂的杨柳,门内是四合院里似是一家的温馨,有需索关怀和拥抱。
十四岁时的你,青春的小敏感与小情绪似是一瞬凭空的冒了出来。你写诗,你默书,你葬花,你放漂流瓶,你记成长笔录,你固执的以为只有你才这样,周围的人全部安好稳妥、按部就班。索性自顾自的成长,不与人言说。
十五岁时的你,在周遭的起哄与传闻中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喜欢那个男孩。却也在舆论和流言中断然的与之疏远。多日后你开始后悔,你人缘好到有一本全校最全的同学录。一些年过去,总是会有人隔着你打听他人的联系方式。却惟独欠缺那男孩的一页。
十六岁时的你,在一个漫长的暑假之后,于一个清新的夜晚借着昏黄的路灯你怀疑自己看见了仙女。却在不久后与她出现在同一个教室,你坐第一排,她却依然在你的前面。因为她是你的班主任,你是她第一届的学生。
十七岁时的你,对你最好的焦姐姐因为身体的微恙休假半年,让你包答的所有历史问题的方老师转去了别的年级,与你亦师亦友的地理老师调职去了另外的学校。在你兴冲冲的计划着当文科才女的时候,肯定了这一点的三个文科老师集体消失于你面前的讲台。
十八岁时的你,高三的巨大压力,于你竟成了躲在学校后面油菜花海里读诗的半盏时光。有一个女孩,因为不舍你,推迟了自己去台湾的计划。却在半年后不告而别的离开,你在反复的自责与纠葛中终于清醒的认识到友情若是也能用道义来划分,那么是你辜负了她。
十九岁时的你,疼痛一瞬来临。无法自主站立起来的日子里你依然昂着头,骄傲不可一世。微笑着对很多人说谢谢,是真诚的感激与恬淡。你想这真是病得刚刚好,早一步你还在跟着教育制度打转,晚一步可能错过入世的机会。
二十岁时的你,非北方佳人,仍有绝世而独立之态。从学校到医院到家里再到学校,花费的正好是整整一年的时光,却藉此洗刷掉灵魂里的全部不安与混沌。然后你微笑,在微笑中回顾那一年,你叫做“逆光之年”的那一年,隔世纯粹的那一年,笑容干净的那一年,就这样隔着记忆与今生的你遥遥相望。
二十一岁时的你,出了学校便是入了世,周遭林林总总一并砸来。你在一瞬慌了神,却也很快恢复了镇定自若。这世界不总与你相关,你所要做到的只是洞穿真伪,然后从容隔岸观火、恬淡安然。
二十二岁时的你,已长成温和明朗的女子。可以接受各种命运,也可以理解各色人等,却始终与周遭隔着一层。冷静、客观、豁达却不至妨碍到你的热情,对纷繁际遇的热情,对年少岁月的热情。远远爱慕一个男子,缄默,深刻,隽远。
传奇未完是这个春天一直在看的书,而你想再怎么传奇的人生留的住的不过都是笔下轻轻勾勒的三言两语。还是张奶奶说的好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便是一生一世。可是张奶奶肯定不及细算,并非每个人都有幸遇上这样最为纯粹和动人心魄的三年五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