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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幻觉,还是自己没有睡醒?难道就这么吊着睡了一天?她无力的苦笑着,再一次细细打量起自己的身处之地。
但见目及所至,四面环山,山中有一清流潺潺而来,汇集到山脚下的一方清潭中,清潭倒映着璀璨如钻,如梦如幻的万千繁星,清风吹过扬起一丝丝涟漪。那些数不清的星星在涟漪中荡来荡去,重叠辉映,好像说着亲密无间的话语,唯独那轮未圆的月亮和天上那轮皎洁的月亮一样,纵使众星拱月,却依旧形单影只,孑然一身。
月光朗照,树影斑驳,清风徐徐而来,整个山谷静寂无声,唯有那一股清流如情人的悄言细语,如信手续续而弹的琴音,在山间铮铮淙淙而过,更显得幽静山谷,与世隔绝的静谧月夜,如诗如画,如梦如幻,柔媚生辉。
明灭不定,随风摇曳而舞的火堆旁,那一袭非丝非绸非绢,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蓝衣,迎风而舞,带着一丝出尘的仙气,又仿佛带着一丝令人着魔的邪异之气,长身玉立在清潭边。波光粼粼的水中倒映着皎然如月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看不出一丝伤,清亮如被水浸过的眸中也似那一弯清潭般泛着轻微的涟漪,却分不清是喜是悲,是愁是忧。
那个蓝色的身影,明明有着连天下女子在他面前都自惭形愧的惊世容貌,明明周身环绕着如幽谷松间清风般的空灵之气,明明如九天之上纤尘不染的明月般皎然出尘,却带着一身孤绝冷寂,仿佛因他的身影,连天上那一轮如水般柔和的明月也变得冰冷起来。
他就那样静静的,一动不动的,仿如石化了般久久不愿将目光移开,望着清潭中的那一轮澹荡不定的冷月,那样的身影仿佛也与天上的那一轮冷月一般,虽看似未动,却已独行了万水千山,虽有众星相随,却孤寂了千年万载。
此时此刻,被吊在树梢上的冷玉儿也无语的望着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疼痛,忘记了饥饿。只是仿佛有根针在缓缓地,用极慢,极轻的速度刺进心里,又缓缓的拔出,那样持久温柔的疼痛才是最折磨人的吧。
她深呼一口气,将目光转移,那一刻她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心,会被那一个孤冷的身影冻伤。
林暗草惊风,微风拂过长长密密的蒿草。然而目光所触之处,那一袭蓝衣身后杂草中竟微微露出一抹白色。
那是什么?冷玉儿一惊,只见茂密繁盛的长草中竟又露出两只绿莹莹,却亮如灯笼的骇然幽光。
狼,一头全身皆如雪般洁白皎然,踏着优雅步伐毫无声息缓慢前进的雪狼。
冷玉儿记得母亲曾经说过,这种狼是世界上最灵敏,最勇猛,最凶残,也是最聪明,最狡诈,最完美的狼。只要是它盯住的目标,从未有过失手,不仅因为它们电一般的速度,雷一般的力量,还因为它们有着非人所能及的耐力、执着,和无声无息出现在你背后狡诈。
眼前这种狼,岂非就是在母亲曾经讲过的故事里出现的雪狼,她只觉自己的心突突的猛烈跳着,想呼喝的提醒那个临水而立,却浑然不知危险已步步逼近的慕容清影。
可是话刚到嘴边,却见那头雪狼竟转头望向她,长长的狼吻露出尖锐的獠牙和火红的舌头,绿莹莹的眼睛仿佛在狡诈、凶残、而又轻蔑的冲她笑着。那一瞬间她毛骨悚然,仿佛感觉自己置身狼吻之下,惊骇的竟将话语生生堵在喉间。
月光下,雪狼洁白如雪的狼毛根根毕现,几无杂色,雍容美丽如王。只见它带着一抹冷意,从冷玉儿那边掉转过头,四蹄继续踏着优雅的步伐,如一个王者般带着浑身高贵的气势,闲雅舒缓,无声无息的继续向那个身影走近。
“小心......”喉间终于涌出那两个字。
笑话,她怎么会被一只狼吓到。况且她被吊在树上,雪狼再怎么聪明狡诈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是在她用尽全力喊出那两个字时,那头雪狼也以如电如雷的速度飞身扑向那个临水而立,皎然如月的身影。
对不起,最近真的有事,估计还得再过几天,速度才会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