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没在清明的时候去上过坟,因此一直对清明不怎么在意,总觉得清明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或者说清明对我而言压根就没有要怀念纪念的人。因为我没有看到过自己的亲人去世,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痛苦。对于死亡一直是个模糊的概念。直到几年奶奶去世之后,我才明白死亡其实离我很近,虽然经历了痛失亲人的痛苦,可我还是没有亲自目睹死亡,还是没有经历那场生与死的离别,因为我是在奶奶去世入土一个多月后才知道的。虽然奶奶生前曾未卜先知说她走的时候我们都不会在她身边,我们都无法为她送终守灵,却还是不能减轻我对奶奶的那份深深的愧疚,如果奶奶泉下有知,不知她是否能感觉到我的不安与内疚?曾经在内心对自己说,如果哪天奶奶走了,不管自己在哪里,不管自己在多远的地方,都一定会赶回去送她的,然而这只变成一个对自己的空头承诺。许多年以后,这个承诺还让自己感到一种无奈与伤感。
奶奶走后才明白死亡是什么,才知道死亡会把亲人之间永远隔离开,彼此只能站在阴阳线的两端对视,思念。然而清明于我而言还是没有意义的,我清明还是没有回家为奶奶上过坟。每年只能在春节的时候为奶奶上坟,烧同柱香,磕几个头,洒几滴泪,然后就是无尽的思念。生者对死者的思念总是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生者对死者的怀念总是在梦里牵挂着。奶奶时不时走进我的梦里,但却没有在清明前后进过我的梦,也许她也知道清时我们是没有办法回去为她上坟的吧。因此一直以为“清时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只是作者的一个完美的想法。今年的清明一样没有在哪几天想起奶奶,想到别人说要上坟,我只是笑笑,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起奶奶。而今年的清时天气也出奇地热,没有雨,也没有泪,更没有人断魂,只是在了阵阵的鞭炮声中,知道清明来了。
清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上街买菜,看到嫩嫩绿绿的豌豆尖,突然想起奶奶,想起已经走了几载的奶奶,对奶奶的思念与回忆便开始泛滥记忆。往事一幕幕在脑中回闪,眼睛有种湿润的感觉。
从小到大奶奶总是我们的一个避风港,从小到大与奶奶相处的时候很多,但从小到大却没有几天真正陪着奶奶。而与奶奶真正相处着并全心全意地伺候奶奶却是在毕业前那段实习的日子,虽然奶奶是第三年的夏天走的,其间与曾与奶奶相处着,但却总是来去匆匆,因此我总认为实习那段时间是与奶奶相处的最后的日子。
实习是回老家的曾经上过的中学实习的,由于年前我已经实习完毕,年后就没再去学校而在家等着上学的日子。那是春节后不久奶奶去了姑奶奶家,但突然病了,而且病得相当严重,甚至不能回家。于是就在姑奶奶家治病,医生天天去给奶奶输液,把针头插上后,医生便走了,因为他还有别的病人,便由我守在旁边。奶奶有时处于昏迷状态,有时清醒的时候便与我说说话,便问父亲的情况。我时不时的为奶奶抬抬手,轻轻地回答她的问题,并安慰她。然而有一天,医生走后,奶奶说感觉到手臂很涨,插针头的地方很痛,我一看,她的手臂已经肿了,插针头的地方有些血丝,而瓶里的液体根本没有动。从小我就怕针头怕血,我感到心跳得厉害,一种痛便袭来,感觉到是自己身上在痛,但我不敢拔针头。好在姑奶奶在,她拔了针头,我便疯狂地跑着去找医生,看到医生时我感觉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是泪在眼中转。此后每次奶奶输液我总紧张得要命,时时瞅头那个管子,看那液在流没有。
后来奶奶好一些,可以动了,我们便把奶奶接回家去,由我全权担负起照顾奶奶的任务。那时候奶奶只能喝粥,还不能吃猪肉,甚至猪油也不能吃。在那个时候在农村或者说在我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吃的,于是母亲就买了些粉条,然后每天去地里掐些豌豆尖,让我为奶奶用清油炒着吃。每天煮饭的时候我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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