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怀着种种心思,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一夜不眠。初时是事情太多,怎么想也想不完,等到不想理了,想入睡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怎么都睡不着了。我瞪大眼睛看头顶看窗外,忽然想到了虞非白。
在他每个漫漫长夜里,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孤独而寂寞地度过?
想到众人都在酣睡,而他睁着眼睛发呆,备受煎熬,我心有不忍,便推开门去看他。
到他房门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我靠近门边一听,头顶掉落无数黑线。
都说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最容易变得多愁善感,看来我也不例外。我真是脑子秀逗了才会觉得他很凄凉,想跑来和他聊聊天,结果这家伙大半夜不用睡觉,居然就在房间里玩斗地主!
“要不起。”
“不要。”
“飞机。”
“小王!”
此时,手机游戏的背景音乐和配音正透过门窗的缝隙传来,听得我脸上一阵抽筋。偶尔还有一些拍床板的动静,看来这家伙玩得很high。
我抚了抚额,转身回房,继续烙我的煎饼去。
第二天清早,虞非白推开房门,春风满面地对我打招呼:“嗨,休息得好吗?”
我顶着一双熊猫眼,愤愤地白了他一眼。
丫的,瞧这模样,昨晚肯定赢不少欢乐豆了吧?!
看到我的回应,虞非白的笑容像是瞬间结冰一般僵住了。黑葡萄般的眼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继而眼巴巴地贴过来继续当他的狗皮膏药。
薛老太还真是热情好客,临走时给我们装了很多茶叶和百合干,我们都快坐不下了。我们和她道了谢,由阿扎开车送我们去城里。
回去的路上,阿扎比平时还要多话。估计是觉得我们这次回去以后,大家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怕气氛伤感,才会拼命变成一个话唠。
唠叨大王苏为康不停跟他搭话,两个人就像是叽叽喳喳的小鸟,吵得暑热都散了不少。
说到兴起,阿扎还跟他比手画脚,冷不防前方有人影闪过,吓得他赶紧刹住了车。
“哇靠,什么东西?”苏为康坐在副驾驶,差点没撞到头。
阿扎望向右边,说:“有人拦车?”
听到这句话,我们都奇怪地探出了头。在车头旁边,两个男人堵住了前去的路,还不断朝我们挥手。
苏为康摇下车窗,说:“大哥,你少来给我玩碰瓷,咱们这有行车记录仪,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你们误会了,请问你们是要去城里吗?”其中一个男人说。
“是啊,干嘛,收过路费?”苏为康眯了眯眼。
“这是我妹夫,他在城里出差,想着顺道来看我。可没想到他吃了东西后过敏了,我得送他回去。可是这儿没什么车经过,我给路费给你们,载我们一程好吗?”男人诚恳地问道。
我瞄了瞄那人一眼,他低着头,身上好多道血痕,也有红色的斑点。虽说是过敏,可这看起来也太严重了点。
那人挠了挠身上,手指碰过的地方,血痕颜色更重了。
“拜托,我这不会传染的。能,能载我出去吗。”过敏的人无精打采地问道。
“你们觉得呢?”阿扎转头来问我们。
“要不就让他们上来吧,万一真的是过敏,不及时送医会出问题的。”苏为康小声跟我们打着商量。
“行吧,我也不怕。”虞非白耸了耸肩。
我们一致赞成让他们搭个顺风车,两个人千谢万谢,慢悠悠地上来了。
那拦车的人胡子拉碴,看来有几天都没好好整理过自己的仪表了。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看上去有些眼熟,而他见到我们时也愣了一下。
上车后,他们俩有意无意地低着头,但也会跟我们聊天。其他人也会回应他们的话,不过眼神处处充满了试探,看来也有着自己的怀疑。
“这位朋友,你的身上有些味道很重。”傅斯连吸了吸鼻子,说。
“不好意思,我妹夫病倒后急坏了,没来得及换衣服。汗臭大,请不要介意。”那人闻闻衣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我不是说你的汗味。”傅斯连直视着他,“你身上有泥土的味道,很冷,就像是墓地里带来的气味。”
他笑容一滞,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但还不等我们捕捉到他的破绽,车辆又是一个紧急刹车。
“靠,有僵尸!”苏为康拍着大腿,说:“他们在追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