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时,我瞥到架子里放了个强光手电筒,如获至宝地捞起来。
开门的那一刻,我打开手电筒,照向老婆婆的脸。那样的强光照到她的眼睛,就算不足以致盲,也够她晕上一下子的了。
论符咒什么的,我可能比不过她。可她毕竟还是个老人,在生理上是没办法战胜自然定律的。
老婆婆还真没想到我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欢迎她,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屋内到底有几个人。她“啊”地捂住眼睛,我毫不犹豫地先甩了一道符过去。
之后,我一手推翻了那还滚烫的人头,直接丢向她的怀里。老婆婆只感觉到有个东西砸过来了,温度还很高,烫得她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性地把头颅给丢掉。
丢开的瞬间,她反应过来了,大喊着扑了过去,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看清楚人头落在哪里了。“我的头啊!还没吃完呢!”
我慌忙拉着女人从她背后经过,冲出大门,临出去时,我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老婆婆匍匐在地面上,用手抓起地板上的脑子,贪婪地吃着。
我看得毛骨悚然,啪啪又掷出两道符咒,祈求能多困住她一点时间。大概是因为老婆婆身上阴气太重了,我的符咒才能对她起到作用。
阴气被削弱后,老婆婆喘起气来就跟拉破风箱似的,我感觉她的生命似乎都在靠某种术法在维护,大概这就是她要吃人头的原因吧。
我急急地问:“你有没有手机?”
女人摸了摸自己身上,说:“没有,我是在病房躺着的时候被她带来的,我穿的都是病号服,手机估计是我妈妈拿着了。”
我焦躁无比地走着,不知该怎么样才可以破这个结界。
我和她跑下楼,来到鬼打墙的边缘,我拿出一张阴火符,希望它能给力点,帮我破除法阵。
火焰舔舐着无形的墙壁,可是却连一个洞都没能烧出来。待到火势过去,我也失望到了极点。
我摸着我耳垂上的银耳钉,叹了口气。自从虞非白得到自己的身体后,我再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将他召唤过来了。如果这时候他能立即出现在我的身边,那该有多好?
我真的慌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虽然我救出了一个人,但我没办法带她离开这里,等于什么都没有做。我自以为我最近无论是在术法还是蛊术上都有所成就,可是这位老婆婆的出现,无情地打碎了我良好的自我感觉。
“嘿嘿嘿……”老婆婆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我们,“你们坏了我一颗人头,正好,这两颗就拿来补偿我吧!”
我握着手里最后一张符咒,难过得手都在颤抖。
我的生命就要在这里终结了吗?
不,我不要,我不想!
“你……”女人指着我右边的耳朵,诧异地说:“你的耳钉怎么在闪光?”
“嗯?”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老婆婆念动咒语,一团黑色云雾从她脚底的混凝土地面升起,凝聚成一个个恶鬼。
我闭上眼睛,用出最后的符咒,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风声停了,鬼魂也安静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呢喃着我的名字。
“念衣,我来了。”
我霍然睁开眼睛,便看到夜风之下,虞非白伫立在我身旁,眼神如夜明珠般莹润。
我哽咽着看他,不敢相信此刻的人是真正出现在我面前的,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哪里?
地面上,被老婆婆召唤出来的恶鬼都不见了,而她也躺在地上,流出了墨绿色的血液。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画面。
“哼,你作为养鬼人,居然走上这样的道路,也算是自取灭亡了。”虞非白冷哼一声,带着我朝边界外走去。
老婆婆没有追上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可以再行动了。
这次,我们很容易就穿过了结界,再回头一看,身后的街上哪里还有老婆婆的身影?
我这才确信我们是脱险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血抹在了耳钉上。”虞非白用纸巾擦拭我的右耳,将那沾了血迹的一面给我看。
“原来还可以这样联络你吗?”我惊讶而欣喜地说。
虞非白面色微变,“只是我刚好在用鬼术找你,感知到了而已。下次你就算是把它泡在血液里,我也感觉不到的。”
“你用了什么鬼术?”我感觉他的脸色不大好,该不会为了找我而使用了会伤害到自己的术法吧?
“说了你也学不会。”虞非白轻描淡写地说着,“带她回医院吧,她不见了,她妈妈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