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很轻松就走了下去,站在了贺芹暂住的家门前。铁门阴森森地面对着我们,屋子里似乎还没有人回来,我盯着那道门,说:“怎么开?”
“我有个不要命的想法。”傅斯连说,“我们要是骗那些人,说这里有水,你猜他们会不会不顾一切地要撞开这道门?”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虽然疯狂,但是比找个开锁匠来要高效快捷得多。
我还没开口,虞非白就对着楼梯口喊开了:“找到水了!在这里!”
半分钟后,人们争先恐后地从楼梯上跑下来,他们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他们想要喝水想到了这样的地步,竟不惜伤害别人,只为了喝一口血。
“呐,就在这里面!”虞非白巧妙一闪,说。
他们还真的信了虞非白的话,一只只带血的手掌用力拍打着铁门,呼唤着里面的人。
“开门啊!我要水!”
“给我水!”
就算是再坚固的门,也经不住几十个人同时的撞击。他们用身体当做冲锋的武器,一个压着一个,最终撞坏了那扇门。大门开了以后,他们涌了进去,有的抱起花瓶,丢掉上面的花,喝光了浑浊的水。有的去洗手池拧开水龙头,只为了喝一滴水。还有的直接扯下水管,破坏力十足。
他们堵在房间里,我们完全没地方可以进去。情急之下,虞非白想起我们那边还有一点水,就用小桶装了,跑到楼顶放好,再故技重施,骗他们上楼拿水。
等人群散去,我们才踏进了一片狼藉的房屋。家具东倒西歪,东西乱丢在地上,我无意中看到一个会闪光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掉在地上的玻璃相框。
出于好奇,我捡了起来,想着能不能从相片上面找到贺芹那位帮手的身份。等我看清楚了照片上的人后,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虞非白见我脸色古怪,走过来拿走照片一看,顿时也呆住了。
傅斯连见状,也探头来看了一眼,两秒后,我们三个人保持着一样的表情,陷入了漫长的震惊之中。
这张照片上只有一个人,那女人长发披肩,手上戴着五彩手镯,眼线是紫色的。她对着我们,脸上可见微微的笑意。她看起来很青涩,照片的边缘也出现了发黄的迹象,应该有些年头了。
我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看到贺采月童年时候的照片。这么说来,这就是贺采月的家了?
可是,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上回我们从墓穴出来,贺采月用蛊虫驾驭了狼群,险些就害死了我们。幸好有下蛊行家白格在,他聪明地驱使着狼群,让它们去追杀贺采月。我们都以为她必死无疑了,毕竟那都是凶残的野兽,贺采月又没有任何的有力武器,她怎么可能从狼口里活下来?
然而,邻居说过,这里住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昨天贺芹来了,她带着贺芹出去了。难道这个房主不是贺采月,而是和贺采月有某种关系的人吗?
等等,她们两个人都姓贺,这其中是否又有什么关联?
“贺采月是不是没死?”傅斯连问出了我的疑问。
“上回我们可谁也没有见到她的尸体,她那么狡猾,说不定用了什么办法逃脱了,然后一直隐藏在z城。”虞非白也很惊讶,“贺芹不会是贺采月的母亲吧?”
蛊族有个习俗,孩子生下来可以随母姓,也可以随父姓。如果两方有争议,那就用蛊术一较高下,强者胜出。
“贺芹的五官的确和这张照片的很像,从年龄来说,你的想法很有可能是对的。”傅斯连说。
我冷哼了一声,“刚才发生的事情,还真的像她的风格。”
“你们看。”虞非白快步走到茶几旁,端起一个装了水的杯子,说:“还是烫的,她之前一定就在房子里!”
贺采月喜怒无常,行事乖张,最喜欢用蛊术来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感情之前那位找错地方的外卖小哥是她派来的。她骗过了所有人,我们都以为她出去了,其实她还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然后,她利用外卖小哥敲开我们的门,她就可以在自己家的猫眼看清楚我的样子了。
我和虞非白的模样,我想贺采月就算是化成了灰也不会忘记。她认出我们后,就用蛊虫引发了这一场动乱。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趁乱逃出去吗?
不,她之前最希望的就是让我死,如今我成为了桑林巫钦点的门徒,还有白格随身教导。这一切,可都是一张张催命符。
我敢肯定,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局。现在要走,怕是也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