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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河传》苍凉的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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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兰河传是现代著名女作家萧红的代表作,带有一定的自传体意味。作品开头用很大的篇幅介绍呼兰河的风土人情,语言没有怎么刻意地雕饰,只是不厌其烦地叙述着街道上日常的情形、开庙会、跳大神,以及婚丧嫁娶的一些礼仪习俗等等,读来虽偶感乏味,但亦能对当时呼兰河地区的整体社会风貌有一个清晰的了解。

    真正感受到趣味是在祖父出场后“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从一个孩子的纯真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一切都陌生而新奇。“我”尚年幼,整日随祖父在后园尽情玩耍。锄草、抓蝴蝶、吃烤鸭、缸帽遮雨皆描写得妙趣横生,意兴盎然。虽然当时的社会风气封闭蒙昧、死气沉沉,但小孩子毕竟是天真无邪的,他们全然没有那么多世俗的顾忌,以至祖母死的时候“我”依然在尽情玩耍,没有悲伤,也没有恐惧

    童年那些快乐的日子毕竟是短暂的,穿越时空的追忆并不能抹去萧红写作时的寂寞和忧伤。在写完一章轻松无忧的玩耍生活之后,笔调迅速转入凄楚落寞。“我家的院子是很荒凉的”这样的句子不断重复出现,粗粗几笔,便勾勒出一派萧索冷清的景象。

    “我”家房子大,人少,且房子都已经很破旧,每到刮风下雨,便响个不停,快要倒了似的,更增添了几分萧条和破败。院子里长满了齐腰的蒿草,上面也开些蓼花,引来不少蜻蜓和蝴蝶飞来飞去。但“我”并不觉得繁华,反而更显得荒凉寂寞。

    接下来的三章分别写了三个人物:老胡家的团圆媳妇、“我”家的有二伯和磨坊的冯歪嘴子。

    团圆媳妇刚来的时候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原本只有十二岁,因为长的高了点,怕别人说她谎报年龄,便说是十四岁,但尽管如此,人们还说她有意隐瞒了年龄。她生性活泼,声音洪亮,有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人们便说她大大咧咧,一点没有媳妇的样子。不久老胡家就时常整夜整夜地打团圆媳妇,还认为她身上有病有鬼,请大夫看病,请神驱鬼,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把她放在开水中煮最终,团圆媳妇被无辜地折磨死了。

    有二伯和冯歪嘴子亦写得颇为丰满。他们均处于社会的底层,具有劳动人民的纯朴善良,但处于这样一个闭塞的小城,也不可避免地表现出某种愚昧和软弱,在现实的挤压下,已经失去了人身上原有的生机,如同蝇蚊一样苟延残喘、得过且过。

    作品总的笔调是沉郁哀婉的,如同一曲末世的挽歌,低低地吟唱着无尽的凄凉与落寞。一段已经逝去的遥远的记忆,但在萧红心里却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痕迹。过去与现在,已然达成了某种契合,并折射出人之命运的脆弱和不堪。

    作品语言形式也不拘一格,并没有陷入某种既定模式或风格的漩涡,随着感情自然流露,仿佛从萧红心底缓缓流出,因此小说也呈现出某种散文化和诗化的风格。

    2005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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