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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们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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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不大也大,这事情不巧也巧。二十多年前,在医学院做学生的时候,教我们妇产科的老师一位姓宋,一位姓田,都是四十多岁,温和,慈祥,耐心。在她们幽默诙谐而又不失严谨的教学中,我学到了很多知识。毕业实习时,有幸来到她们工作的医院实习。正是她们,把我带进了产房,亲眼目睹了一个女人生命延续的过程;是她们手把手地教我把一个个的生命迎到了人间;她们在技术上一丝不苟、精益求精,在生活中,对病人、对学生、对同事,更是体贴入微,爱护有加。实习期间,我从她们身上不仅学到了相关的专业知识,还学到作为一名医生所应有的医德医风。那个时候,我从来就没想到以后的几年还会和她们发生那么多的联系。

    大学毕业后,因工作需要,我又来到这家全国闻名的大医院进修学习,再次见到了我敬仰、熟悉的二位医生。她们像慈母,生活上关心我;她们是严师,工作中严格要求我再以后,我恋爱、结婚、怀孕,一切顺理成章地进行着。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单位的医疗合同因为调整,竟然在我产前的两个月转到了这家医院。我真是太幸运了。门诊的产前检查,是田大夫,而宋大夫又把我送进了产房。最后因为自己实在无能自己生,还是宋大夫送我进了手术室,并亲自主刀为我做了剖腹产手术,帮我把女儿迎到了人间。

    18年前一月中的那个场景仿佛就在昨天。那天,我躺在了手术台上。尽管手术室内的温度至少在24度以上,可躺在手术台上的我就像待宰割的羔羊,赤裸着全身在瑟瑟发抖。

    “马儿啊,你是不是激动的啊?抖什么啊?”护士开玩笑地问我。“激什么动啊?我怕生个怪物出来!”我回道。听着是调侃,实则却是因为冷和害怕。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根本就不用怕。主刀的两位大夫既是我大学时临床课的老师,也是毕业实习及进修期间的带教老师,而麻醉师和护士也都很熟悉。

    “马儿啊,告诉我,有感觉吗?”宋大夫大概是用镊子夹了一下肚皮,她在检查麻醉效果。“疼!”我触电般地叫了起来。“那再等一会儿。”她说。五分钟后,又试。“还疼!”我又叫道。“马儿啊,你要说真话,真疼吗?”宋大夫问。“真疼!”“可我还没下刀呢!”“那也疼!”我说。那时候我真的太紧张了,肚皮上一有动静就觉得不能忍受。“疼也忍着!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宋大夫有些生气了。她知道,我是因为紧张才喊痛的。要知道,我上手术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剖腹产也跟着做了好多台,手术中的每个步骤我都非常清楚。想当初我切别人肚皮的时候就好似卖肉的售货员一样,三切两割的就把一个孩子提溜出来了。正想着,忽然感觉到一阵大力的牵拉,我知道子宫上那一个小横切口正被两个食指向左右两侧钝性撕开以,接着腹腔里一阵搅动,煞那间异常的难受,还没等完全回过味来,一声响亮的啼哭传了过来,我的女儿终于来到了人世。我的眼泪忽然流了出来,说不清是痛是委屈还是激动,好想立刻投到丈夫的怀里痛快地哭一次,可他还远在欧洲出差。

    “马儿啊?怎么了?哭什么啊?生个丫头多好,丫头跟妈亲呢!”宋大夫一边缝着刀口一边对我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忙掩饰道。“看看你闺女,挺俊俏的,将来一定是个漂亮的闺女。”婴儿室的周大夫把孩子抱到我面前对我说。我看到她的眼睛居然还微微地睁着,像是要认清她妈妈的模样。

    一切是那么巧。女儿满周岁那天,我抱着女儿在街上竟然意外地遇见了宋大夫。我忙对女儿说:“她就是那个帮忙把你从妈妈肚肚里拿出来的大夫”女儿似懂非懂地、含混不清地叫“奶奶!”当时她只会叫奶奶和妈妈,别的都不会。

    女儿一天天地长大了,我这个做妈妈的也在一天天地变老,我想,二位老师也一定正在享受悠闲的退休生活。曾经想过,等女儿满十八岁的时候,要带上她亲自登门拜见。这些年来,二位老师的影子经常会在我脑海中浮现。她们教我知识,她们带我实践,她们在我生命的关键时刻,给予了我特别的关怀和帮助,她们是我生命中不能忘却的人。二位老师,您们身体还好吧?在这三八妇女节即将到来之际,请接受学生的衷心祝福,祝您们及您们全家身体健康,生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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