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在意大利旅行的青年,衣着时尚,都以为对方有钱。不久,他们相爱了。共餐后,服务员大叔递上一纸帐单,他们愣住了——这餐费付不起。最后,是那女子以手饰抵了饭资。后果当然不妙:他们的关系冻结了。爱情,似乎不应有杂质,他们都不能原谅对方。
但是,随着时间这样过去,他们又有了接触。应该说,原谅来自他们本身都持着一份愧意,在这份愧意的后面,又有一份真情存留在那里。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我想从广义来说,人们不加掩饰地希翼爱情,也想这爱情捎带上其它,甚至不知道到底要什么。当一个人被对方本身吸引,他也在被对方的这本身以外的其它所吸引,把这些作个捆绑,看作整体,想兼收并蓄,是一种心态的下意识。上面说到的情侣来自一部电影爱情无价。当失落悄悄的过去,内心的真情就被突现,并且驾驭了行为。好在尚有着那份真情,使结果美丽起来。否则,真要归于无趣了。爱情无价,是不可以用金钱去衡量;爱情的珍贵,在于它能够经受没有金钱的考验。
从古到今似乎是这样:门弟,财富,人际,工作性质等,都在择偶的考虑之列,唯独那真情真爱少有人问津,或者根本忽略不计——对方的父亲任何职,背景又怎样,公婆好不好相处,对方在家排行老几,家里有房几间若是名门望族,讲究个门当户对;若是小家小户,讲究个经济实惠;尽管条件不一索取的标准不一,都以攀高庆幸,以屈就沮丧。这样,似乎为幸福找到了保证。但是,有时就看到,那情形就象皇宫禁帏的翻版,在关系紧张、感情不睦的情况下,也得委屈求全,为那共存共荣的原则和必须保存的颜面,所在乎的不是那两个人自身的快乐,倒是那些其他人的利益。很难想象,在服从和压抑下还有幸福和美满。举着爱的旗帜,攫求却在爱情以外,当那些可能成为泡影,所留下的就不知还有什么了。有人说,没有爱情,我还有金钱的快感。但那已经不是幸福。
男女之爱,爱其仪容,爱其才识,爱其品性,或爱那份为爱的痴情;一见倾心也好,青梅竹马也好;慧眼里识的是英雄也好,相的是良驹也好,终归只关两个人的事,而与其它无关,这也就是爱情。卓文君嫁司马相如,传为美谈;英王子娶戴安娜,成就佳话。爱情的力量掀翻传统的禁忌,沥去了杂质,还原它至纯至美的一面。所以,少女们会为灰姑娘的故事而心动,男子们会为诺丁山的奇缘而唏嚅。七仙女和董永的传说,更是打破常规的人神之恋,还爱以平等自由,所以千百年的使人迷醉。这样的爱无论是流星划过还是恒星一颗,真正照亮和温暖了彼此。
如果把爱情比作淘金,似乎有些形象:都想从里面淘到想象中的金子,有的淘到,有的淘不到,各有欢喜沮丧。但真正有爱和懂爱的,却一定淘到了,那恰是沥去爱情之外的那些尘沙和杂质,而得到真爱这份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