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汀白怀疑自己听错了, 脸上一瞬间出现了茫然的神情,他有些惊愕地看着尤里赛斯,迟疑着又问了一遍“尤里, 你在说什么”
尤里赛斯抬起眼看着季汀白, 碧绿色的眼眸仿若深潭泛起涟漪, 一字一顿“我想问阁下,我什么时候能够履行雌奴的义务”
季汀白的大脑直接宕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尤里赛斯会问出这个问题,这件事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他以为雌奴之事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们也都默认仍维持着原来的关系,不会再提,谁料
雌虫目光坚定, 让季汀白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眼,他在那双绿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深潭幽邃, 几乎要将他溺毙其中。
季汀白的反应,已经很直白地告诉尤里赛斯, 没有回应, 就代表着无声的拒绝。
尤里赛斯想到刚才那一幕, 雄虫阁下特意把他支开,要跟那个程修单独谈话, 他知道季汀白一直很注重自己的私人空间,但就这么把他推开,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啊。
当他坐在这个位置,看着他们在外面言笑晏晏, 聊了许久,他的心宛若藤蔓束缚的枷锁,瞬间荒芜。
等看到程修拥抱季汀白的那一刻,尤里赛斯用尽了毕生最大的克制力,才没有冲出去,将那只碍眼的虫子除去。
他看出了是程修的一厢情愿,也看出了雄虫阁下的不自然。若不是没有防备,怎么能被程修得逞,可就是因为没有防备啊
雄虫阁下的防备心有多重他是知道的,但他现在居然对程修没有了防备之心,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已经将程修纳入了自己的朋友范围,这让他怎么能不嫉妒呢
这种特殊关系,让他迫切地想要证实些什么,他想到自己现在与雄虫阁下的关系,至少,他们在法律上是
因此,当季汀白回来之后,他将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阁下,我是您的雌奴,理应履行雌奴的义务。”
季汀白大脑疯狂运行,脑子里救一个念头,怎么办,怎么办,履行什么义务啊喂
这一刻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是,之前选择让尤里赛斯成为自己雌奴时,查到的那些资料,雌奴的一百零八式什么鬼,脑海里惊鸿一瞥的那些姿势,怎么就挥之不去了
好在季汀白平时伪装足够好,此时哪怕内心已经在疯狂咆哮,表面上却没看出什么异样,反而因为一直板着脸,显得更加令虫难以靠近了。
尤里赛斯觉得的自己的心好像一艘破了口子的船,随着汹涌的海水,逐渐往下沉,他垂下了眼帘,声音艰涩“阁下,是因为我脸上这块印记,所以不想我服侍您吗”
季汀白看到他的手覆上了那半张脸,遮住了上面的青灰色印记,另外半张脸俊美逼人。
“不,不是,我没有因为这块印记嫌弃你。”季汀白连忙解释,像是生怕说慢了,尤里赛斯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他从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也知道尤里赛斯这半张脸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上面是星兽王的神经毒素,代表着尤里赛斯曾经的功勋。
对于一名军雌来说,那本该是荣耀的象征,代表着他曾经为了守护这个国家浴血奋战,可现在,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尤里赛斯痛恨曾经的荣耀。
可尤里赛斯似乎没有懂他的意思,他的眼前一亮“阁下,这么说,我还可以成为您的雌奴”
季汀白有些头皮发麻,他叹了口气,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尤里赛斯的脑回路。
可他身为一只芯子是人类的雄虫,根本不了解虫族社会的现状,哪怕看过相关资料,却并没有真实的去接触过。
从他来到虫族社会,遇到的大都是雌虫,却没有一位雌虫向他示爱,是以,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
因此,哪怕现在尤里赛斯这么说了,他也没有觉得,对方是真的喜欢他,而是因为那个雌奴守则。
季汀白曾粗略地扫过了几眼,那本雌奴守则,内容之严苛,比他原先世界旧时代的女戒还要有过之无不及,可在这个世界的雌虫,成为了雌奴的雌虫,就必须要严格遵守。
是以,尤里赛斯才会有今晚一问吧
季汀白调整好表情,坐在了另一旁的沙发上,语重心长道“尤里,上次收你为我的雌奴,只是权宜之计,你明白吧”
尤里赛斯微微点头,他知道,那是为了救他,可那又怎样呢他们已经是法律上的雄主与雌奴的关系了呢现在他只想成为既定事实。
季汀白见尤里赛斯明白,准备再接再厉“我并不想你成为我的雌奴,这个身份于你而言,太委屈了,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于我而言,我不会收雌奴,也不打算以这个身份限制你,你是自由的,我们随时可以提出解除这份关系。”
“阁下,是我没有资格成为您的雌奴吗”
季汀白“”
对于尤里赛斯的油盐不进,他已经快要免疫了,他在思考着,怎么不伤及对方的自尊心,再来委婉的拒绝。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件事,原身可是患有无精症的雄虫,他还记得,对方那个出身名门,位高权重的未婚夫,就是因为婚检查出了这个问题,才给他退婚的,后来还把这件事搞得全帝国皆知。
他记得当时自己还以泄露隐私的罪名,举报了那只雌虫,对方后来还因此受了处罚,之后季汀白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专心搞他的事业。
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这件事有些丢人,但个何不失为一个良策于是,季汀白打算用自己生平最精湛的演技,用来糊弄尤里赛斯。
只见他叹了口气,垂下了眼,神情一瞬间便有些落寞。
然后,季汀白抬起眼,看着尤里赛斯,欲言又止,他的这个举动,让雌虫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像是生怕下一刻,对方就宣布了他的死刑。
季汀白又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他的表情隐忍又痛苦,复杂交织,最终,他用双手揉了揉脸,显得很是颓丧。
“阁下”尤里赛斯忍不住出声,他不知道季汀白要和他说什么,心却不由自主地一紧。
“尤里。”他叫了他的名字,声音沙哑。
“阁下。”
季汀白的视线落在了茶几上的精美瓷杯上,上面的花纹素净淡雅,在尤里赛斯的眼里,却是他目光没有落到实处,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季汀白苦笑了下“尤里,有件事也许你不曾知道,在我流放到这里前,我曾经有过一位未婚夫”
尤里赛斯的声音梗在了喉间,再也无法说出口,这件事他知道,在他刚被季汀白救之后不久,就用自己临时搞来的光脑查询了这件事。
那时候季汀白刚被流放,星网上负面消息满天飞,当时他还嗤之以鼻,可现在,他却分外嫉妒那位,曾经获得过季汀白未婚夫称号的那只雌虫。
季汀白又叹了口气“后来,他和我退婚了,因为婚检的时候”说到这里,他有了很长时间的停顿,似乎不知如何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尤里赛斯心中一凛,他突然意识到季汀白要说什么了,那件事,他早已知道啊,哪怕后来直播的时候,也经常有虫族以此攻击季汀白,他怎么能够忘了这件事呢
“阁下,您别说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卑劣,因为自己的嫉妒心占有欲,所以就去逼迫雄虫阁下,逼他揭开自己的伤疤,他这样一只阴暗的雌虫,怎么能够得到雄虫阁下的青睐呢
他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想让雄虫阁下看到自己额丑态。
可季汀白却是铁了心要告诉他,他苦笑了下“因为婚检的时候,我被查出了无精症,所以,我被退婚了,他曝光了这件事,现在应该还能在星网上查到呢”
帝国法院当时收到他的起诉,只是删除了尤莱亚曝光他的视频,但是星网可是有记忆的,那么多民众都知道这件事。
“阁下,对不起,是我不该逼您,让您想起了伤心的事,请您责罚”
尤里赛斯低垂着头,屈膝就要跪在季汀白面前,却被季汀白眼疾手快地给拦住了,他说这件事可不是要找借口惩罚尤里赛斯,而是打消他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尤里赛斯,我说这件事,是想告诉你,我这个情况,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之前收你为雌奴,是迫不得已,等这件事过去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解除这段关系,而你,在什么时候,都是自由的。”
季汀白破天荒的叫了他的全名,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希望这只脑回路不正常的雌虫能够想通,跟他这个没有生育能力的雄虫搅合在一起,是没结果的。
可尤里赛斯想的却是,自己因一己之私,戳破了雄虫阁下的伤心事,实在万死难辞其咎。
阁下慷慨,不愿惩罚自己,可自己却是不能不惩罚自己哪怕现在自己不能履行雌奴义务,也绝对不能失了这个身份。
“阁下,对不起,是我逾越了。”雌虫认错态度诚恳,一瞬间又恢复了平时的相处模式。
季汀白看到他这个反应,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不枉费他苦口婆心飚演技,他轻咳了一声“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
雌虫恭敬地低下头“是。”
“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然后他转身上了二楼,没再看尤里赛斯一眼。
雌虫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转角,这才看向了自己的手,此时,他的右臂垂下,殷红的血从袖口流出,很快流淌在指尖。
那是他刚才意识到自己错误时,震裂的伤,他的右臂有一处虫纹破损,破损处有道旧伤。
对于挑起雄虫阁下的伤心事,让他愧疚难当,所以,他选择惩罚自己,让那处隐蔽的伤口流淌出殷红的血,也记住今日之事。
这厢,回到房间的季汀白,在为自己的机智点赞,顺便和系统炫耀了一番自己的演技,感叹下奥斯卡无缘他这个后起之秀。
系统625突然出声“宿主,你其实你这个无精症是假的。”
“真的假的”季汀白吓了一跳。
系统625肯定道“假的。”
季汀白其实从一开始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尤其是在了解到虫族世界的雄虫,在成年后,若是没有伴侣,官方便会直接给他匹配一只雌虫当伴侣后。
因为他这个无精症,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这个烦忧,一想到不得已要跟陌生的雌虫组成家庭,突然觉得,尤里赛斯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对于他的靠近,自己并不反感。
打住打住,季汀白赶紧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询问系统625“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这无精症怎么成了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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