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汀白静静地看着闻珩, 一直没有说话,在闻珩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时,他倏尔露出了一个笑容“闻珩,其实我原本的打算, 就是我先研究一番, 再和你一起商议, 我的习惯,是得先自己琢磨一番。”
闻珩立刻接道“那阁下就先研究吧, 您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随时叫我。”
季汀白想到闻珩提到闻家的虫纹序列图鉴,虽然他另有目的,但是闻家的身份应该是真的“你这么说, 我还真有点需要你帮忙的。”
闻珩眼前一亮“阁下,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季汀白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格外诚恳“我之前从未接触过虫纹序列图鉴, 想要借闻家的图鉴看看, 可以吗”
话音一落, 他看到闻珩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闻珩避开了他的视线,表情有些为难“阁下,不是我不想借给您,其实是因为,图鉴这么重要的东西, 我放在了一个特别隐秘安全的地方,暂时不在我身边,我也没办法借给您。”
季汀白诧异地问道“不能先画出来吗”他以为的图鉴,就是一张绘制了虫纹脉络走向的图,故有此一问。
谁料, 闻珩无辜地眨了眨眼“阁下,您不知道,虫纹序列图鉴是无法绘制的吗”
“无法绘制”
闻珩点头,他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无法绘制,只是绘制的手法特殊,那门技艺早已经失传上千年,这也是图鉴失传的原因。但若是找到方法,绘制出来,应该也不成问题。”
等季汀白回到房间后,打开那个盒子,他才知道闻珩说的不能绘制是什么原因。
那个盒子看似普通不起眼,材料却是极特殊的,打开盒子之后,他明显地察觉到能量的波动,丝丝能量从盒子内溢出,又自成一个循环。
“宿主,这个盒子,所用的材质,可以隔绝虫纹能量,起到了绝缘石的作用。”系统625突然出声,为季汀白做了介绍。
季汀白心道,怪不得他拿着盒子的时候,感觉轻飘飘的,与普通盒子无异,原来是有这种作用。
他没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和盒子上,转而看向盒子内古朴泛黄的一份卷轴,丝丝缕缕的能量就是从那上面溢出。
季汀白将卷轴拿在手中,还未展开,便感觉到上面的能量波动,宛若活泼好动的精灵,调皮的蹭着他的手指。
他屏住心神,将卷轴铺在桌子上,缓缓打开,只一眼,他就瞬间明白,闻珩所说的无法绘制是什么意思。
原先他以为图鉴就是一份普通的绘画,就像他从前是纹身师时,根据绘制好的图案,在人身上纹刺那个图案一样,现在才发现,真正的图鉴,与他的认知有多么迥异不同。
随着卷轴的打开,一副精妙绝伦的线条脉络呈现在他的眼前,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凌乱又不失美感,每一条都是那么特别,但组合在一起,却又是那么精妙得当。
比线条图案更精妙的是,随着线条走势,上面溢出的能量,那些能量呈现立体,半透明状,肉眼几乎不可看清,但是又能确切感受到,那些能量真实的存在着。
季汀白被这副绝美的场景给震撼到了,真若要形容,那这份图鉴,就像是修仙小说中,记载功法的卷轴,只要一打开卷轴,就会有相应的功法展示。
他闭上了眼睛,指尖溢出精神触丝,很快便和这些能量交织在一起。
他的精神触丝,从图鉴最核心的地方开始,随着每一条运行的能量脉络游走,感受着虫纹脉络的变化。
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份图鉴的精髓之处,它并不是一份刻板的,虫纹脉络走向,而是随着能量的运行不断变化。
精神触丝与活跃的虫纹能量交织在一起,经过不断地摸索,他找出了使用图鉴的特殊规律。
这份图鉴,相当于一个族群的汇合与凝聚,它看似单一,实则包罗万象,根据想要修复的那个虫族等级,以及其独特的能量波动,找出图鉴上最贴切的那个能量循环链就是了。
例如程修,身为ss级雌虫,虫纹能量自然是非同凡响的,若是要修复他的虫纹,则需要在这份图鉴中,找到有关ss级雌虫的虫纹能量循环轨迹,再根据程修的特殊能量波动,找出与他最为贴切的能量循环链。
季汀白听秋庭轩说起,程元霜是一位s级雌虫,那么他只需要在这份图鉴中,将所有的s级虫纹运行能量链找出来,再找出与程元霜贴切能量链。
说着简单,但他并不知道程元霜的虫纹能量运行时是什么样的,先前他检查的时候,虫纹能量已经溢散了大部分,真实的能量波动已不可考究。
这就需要他掌握了所有的s级雌虫的虫纹能量运行轨迹,再根据程元霜的情况,找出最为吻合的那一条。
从这份图鉴的上记录的情况来看,程家这个族群,在三千多年前就相当庞大,到如今也是主支分支分布在多个星球,再加上随着时间的推进,自然演化的过程,现在的虫纹能量运行轨迹,已与当初的大有不同。
但这并不是说当初的图鉴无法使用,恰恰相反,让众多虫纹修复师趋之若鹜的虫纹序列图鉴,印证着一个道理,万变不离其宗,再怎么变化,也是虫族的能量起源。
因此,想要为程元霜重绘虫纹,还是得靠这个。
季汀白无法确定程元霜的能量运行情况,那就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一条条逐一熟记于心,这是一个大工程,好在他天生便对图案敏感,对于这些虫纹线条,脉络走向,那更是能很快熟记,唯一的担忧,大概就是不要混淆了这些比较相似的虫纹。
他沉浸在熟记这些虫纹的过程中,时不时还要拿笔画一画,用上他独创的特殊符号,在那个条虫纹走向时,承载的是多少能量,循环到哪一方向等等。
属于别人看不懂,他看到了却可以提醒他联想的内容的地步。
时间滴滴答答走个不停,直到听见不疾不徐却响个不停的敲门声,他才从那种无我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他放下了笔,小心翼翼地合上了图鉴卷轴,这才走到门前,谨慎地开口“谁啊”他担心是闻珩不死心,又想要查看与图鉴有关的一切。
“阁下,是我。”尤里赛斯的声音清晰地从门外传来。
季汀白直接打开了门,却见尤里赛斯一只手稳稳地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满满当当地放着一些饭菜,有些诧异“什么时间了又该吃午饭了”他侧过身子,让对方进来。
尤里赛斯点头,侧身进了房间,将饭菜摆在了另一张小巧的茶几上,茶几空间小,被放的满满当当。
季汀白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多了,估计是展卓君看他在忙,让尤里特意给他送来了饭菜。
他正好也饿了,便去盥洗室洗了手,准备吃饭。
在他吃饭的时候,尤里赛斯就在一旁看着,估计是想等他吃完后,再收拾了带走,但这种情况,让他怎么感觉都不自在。
他习惯了和尤里赛斯一起吃饭,在他这个店还没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就只有他和对方,他们两个便是如此。
他知道尤里赛斯将时时刻刻将自己放在第一位,肯定不会自己先吃过饭再给他送,遂开口“尤里,你还没吃饭吧这么多分量,我自己也吃不完,帮我解决掉一部分吧避免食物浪费。”
说着,也不管尤里赛斯同意,便直接将一块面包递到对方面前,尤里赛斯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才接过“谢谢阁下。”
季汀白笑眯眯地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沙发内,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不用谢不用谢,对了,今天上午闻珩做了什么”
季汀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尤里赛斯跟他长久相处下来,自然也是随了他的习惯,随即坐在了季汀白的对面。
闻言,他略作思考“闻珩对您手上那份虫纹序列图鉴有所图谋,短时间内估计是要动手,上午的时候,他借口有事不舒服,提前回了酒店,我让加勒悄悄盯着了。“
季汀白想到闻珩见到图鉴一副两眼放光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了计较,他很赞同尤里赛斯的话。
“我觉得,堵不如疏,与其被他觊觎,暗地里做手脚,不如主动出击。”
尤里赛斯“阁下,您打算如何做”
“既然闻珩有所图谋,我们何不妨来个将计就计,我打算让闻珩继续参与这次研究,拿个钩子钓着,既然他对图鉴势在必得,就一定会借机动手,届时,拔出萝卜带出泥,顺便找出闻珩背后的势力。”
尤里赛斯沉吟良久,问出一个关键问题“这份真的图鉴,我们肯定不能让他得手,那如何伪造出一份假的给他”
他显然是听到了先前季汀白和闻珩的对话,知道图鉴的特殊性在于不可复刻。
季汀白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目光落在了那个装有图鉴的,平平不起眼的盒子上面,心中一动“阁下,莫非这个盒子有什么特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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