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五月份后,华夏大地的气温都是在逐步升高,尤其是南方的两广地区更是如此。
第七师沿着北江南下的时候,各部将士们已经是换上了单薄的夏装。
可饶是如此,当地的闷热天气也是让南下的楚军将士们吃足了苦头。
要说第七师的士兵们,其实他们也不算是北方人,大部分将士来自于湖广汉天府地区,还有一部分是在江西作战的时候,就近补充的赣北士兵。
而一直随同第七师作战的第十一守备师,他们本身就是江西地区的士兵居多。
按照传统观念来说,他们都是属于非常典型的南方人,而且还是长江以南的南方人,在他们的生活环境里,也不是没经历过夏日酷暑这种环境。
但是饶是如此,当他们真正的进入岭南地区,尤其是离开了粤北的韶州府,开始沿着北江南下到广州府的时候,还是有点撑不住当地的炎热。
之前他们在韶州府曲江的时候,虽然也算是进入夏天了,但是毕竟是粤北山区,还稍微靠北一些,再加上小冰河时期春天也挺冷的,因此那个时候这些楚军士兵也没感到什么明显的不适应。
然而随着五月中旬开始天气快速升温,等他们走到广州府清远一带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五月下旬,临近六月份了。
这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
准确的说不仅仅是热,还是闷热,这地方处于沿海地区,海洋会带来大量富含水分的气流……
然后就让第七师和第十一守备师的将士们,有了一种被蒸煮的闷热感。
黄祥斌带着宽顶斗笠帽,身上穿的也不过是单薄,甚至连袖子都挽起来的夏装单薄军服,但是他依旧被热的汗流浃背,时不时的拿起水壶喝一口给自己补充一口水分。
这喝完一口水后,黄祥斌看着身前身后,默默向南徒步行军的将士们,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
他没有想到,自己率军从湖广一路打到江西,又从江西一路打到广州,沿途遭到了不少敌人的顽抗,也遇上了众多的阻碍,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从军生涯里遇到的最大问题不是顽抗的敌人,不是复杂难走的地形,而是这该死的酷暑。
此时的他虽然骑在马上,不用直接走路,但是都这么难受了,可想而知,自己麾下的将士们还需要徒步行军是多么的不容易。
哪怕是从韶州府南下之前,自己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比如提前为大军更换了夏装,并且还为自家大军准备了数万顶的斗笠,用来给将士们防晒遮阳,顺带也可以遮挡南方春夏时期的众多雨水。
但是真正走到广州府的时候,依旧还是让自家大军出现了不少的非战斗减员。
自从五月中旬,当地气温迅速升高,一下子从温和的春天状态转变为酷日状态后,他麾下的大军竟然是在短短半个月里病倒了三百多人。
要知道,他的大军打偌大一个韶州城,都没减员三百多人……
不对,哪怕是之前攻打南雄府这个险峻关隘的时候,也没伤亡这么多呢。
上一次伤亡三百多人的时候,那还是强攻赣州城那个铁乌龟的时候。
但是最近半个月里,他们也没搞什么急行军,只是慢悠悠的南下。
顶多中途就是拿下来了北江沿岸的英德县城而已,嗯,实际上当时也没打,对面的一两千明军看到楚贼杀过来,一半逃亡一半投降。
而清远这边,自家前锋一个团杀到后,城内士绅很干脆在县令的带领下开门迎接王师了。
然而就这样,他的大军愣是在半个月里出现了三百多人的非战斗减员,嗯,虽然其中绝大部分人经过治疗后还是能回到原部队的,但短时间内出现了缺额不是。
再说了,伤员经过治疗后,大部分还能回归部队了,但是计算伤亡数字的时候,伤员依旧会被计算在内。
所以,这病倒也可以看成是非战斗减员了。
而且病倒的原因各种各样,让人是防不胜防。
中暑的有,因为天气一冷一热,温差大而感冒发烧的也很多,还有不少是喝生水导致的。
主力师里的士兵们因为在新兵营连都接受过卫生宣传,行军扎营要尽可能喝烧开后的水。
但是守备军里的很多士兵,都是明军投诚士兵里直接整编过来的,并没有接受过完整的新兵营训练,他们的卫生观念总体来说比较单薄,其中有少数人在水壶里的凉水喝完后,因为天热口渴难耐,同时又懒得生火烧水而直接喝野外的生水……
然后就上吐腹泻了……
再精壮的汉子,连续拉几天后,那也得变成病猫……甚至不少有人病情严重一些为此还丢掉了小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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