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你就收下。”夏候烨一笑即敛,不疾不徐地道:“本王不喜欢别人逆我的意,赏,罚,生,死,都须顺本王之意,明白吗?”
舒沫嘴角微微一抽,不怕死地问一句:“若是不依呢?”
夏候烨眸中精光一闪,居高临下看着她,平静的语气里,有着极可怕的寒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立夏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惊恐万分地望向舒沫。
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来,逆了他的意,大家跟着一起玩完。
“王爷也说了,这是赏,不是罚。”舒沫叹了口气:“那我可不可以,请王爷换样东西赏我?”
夏候烨惊讶了:“为什么?”
一只碎了的镯子,还巴巴地送去银楼修补。
他瞧过,玉的成色比他赏的这对差得太远了。为什么不要?
“这镯子一看就是宫中之物,既不能戴也不能变卖,拿了跟没拿有什么区别?”舒沫扬眉,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倒不如,换些实在的东西。”
闹得不好,还得担上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夏候烨眼里闪过兴味:“比如?”
“比如房契,地契之类,随时可以变卖,又没有麻烦的东西。”舒沫坦然无惧,微微一笑:“当然,若是直接换成银子,那就更好了。”
夏候烨笑了:“本王原也想过赏些银两,只恐阿堵之物,损了姑娘自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讨价还价;更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如此理直气壮地要银子。理由还是这么的……匪夷所思。
但,感觉似乎还不坏。
立夏听得两眼泛白,背冒冷汗。
小姐,可不又在胡言乱语了?
“不伤的,不伤的,我原就是俗物,哪有什么自尊?”舒沫连连摇头。
“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银子?”夏候烨有些想笑,又颇觉意外。
过往结识的女子,谁不在他面前装斯文,扮清高?
似她这般,把自己贬到泥地,恨不能再踩上二脚的,实在是前所未有。
“那得看王爷的眼光如何了。”舒沫嫣然一笑,针锋相对。
“哦,”夏候烨眉峰一扬:“此话怎讲?”
“敢问王爷,珍珠市价如何?”
“最好的东珠,一颗价值千金,普通的大概也要十两银一斤吧?”夏候烨有些不太确定。
“那么鱼目呢?”
“一钱不值。”
舒沫望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若是珍珠与鱼目混在一起,王爷能辩否?”
夏候烨愣了一下,漆黑的眼睛灿亮若星,熠熠生辉:“这么说,这赏还真不能轻了。否则,本王就是那鱼目混珠之人?”
“谢王爷赏赐。”舒沫笑得越发甜美,敛衽,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