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闲功夫拌嘴,倒不如多做几样活计!”
“我倒是想,”绿柳回道:“可总得有地方下手才行!你倒是说说,这屋里有哪样东西是象样的?大到房子家什,小到窗帘,桌布,椅垫……就连用的碗筷都上不得台面!”
“如今不比在候府,说不得只能事事精简。”许妈皱了眉:“你拿候府比,日子怎么过?”
“我就是这话~”绿柳拿着理,得意洋洋:“可有人偏还拿着候府的规矩摆谱教训人,这才是不合时宜!”
“我,我哪是这个意思?”立夏涨红了脸分辩。
“这里可是林家庄子?”这时,院外有人高声喝问。
许妈忙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厨房的东西送过来了,帮着归置一下吧。”
坐在堂屋里,把院子里的动静,争执尽收眼底。
孙瑜看她一眼,笑:“你这院子里,好象不太清静呢。”
“可不是?”舒沫不动声色:“还要烦舅舅操心。”
“帮你找几个人倒是没有问题,”孙瑜也是人精,一点就通,抬起下巴朝外面一呶:“不过,这几个已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舍得?”
“要生肌,必先去腐。”舒沫淡淡地道。
“人心难测,外面买的,不见得就合了你的意。说不定还不如她们,起码知根知底,使起来顺手。”
“丫头不急,慢慢挑就是。”舒沫笑了笑:“可看家护院的,却要请舅舅费心,最好是你用惯了的,拨几个给我使使。”
“你这鬼丫头!”孙瑜抚着下巴看着她:“巴巴地叫了我来,原来是看中了我手里有几个人,动脑子算计上了呢?”
“舅舅若是不舍得,只当是借给我救急也行。”舒沫撇撇嘴:“待过段时间,我缓过劲来找了人再还给你,可行?”
孙瑜笑道:“就你最精明!外面几个也是借的吧?还没还人呢,又算计上我了?等你找到人,谁晓得要多久?闹不好就是黄鼠狼借鸡,有借无还!”
“舅舅这是信不过我了?”
“几个护院,还不至于。”孙瑜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这些琐事,我都帮你料理了。你好集中心思去想衣裳款式,那才是大收益。”
“今天请舅舅过来,正是要谈此事。”
“哦?”孙瑜很是高兴,放下茶杯:“可是又有了新样子,拿过来我瞧瞧。”
“样子都在我脑子里,什么时候要都有,这个倒是不急。”舒沫的下巴微微挑起来,似笑非笑地神情,是一个骄傲的姿态。
孙瑜有些不习惯,强抑了心中的不快:“哦,那是什么?”
“今日要谈的,是铺子的收益分配。”舒沫不急不慢地道。
孙瑜心中别地一跳,面上只装得一脸惊讶:“铺子里的分红都按时送到候府,怎么,妹妹没有给过你?”
“那是以前,”舒沫略有些好笑地觑着他:“我住在候府,足不出户,吃穿用度都有公中的份例。丫头们的月银,也不必我心烦。如今,我自立门户,这里是什么光景,舅舅也瞧见了,要花钱的地方多如牛毛,进帐却只有那一点。再按以前的规矩,可不是要逼死我?”
孙瑜神色尴尬:“这话说的,舅舅怎么能看着你死?要不,每月再多给你一百两?”
“舅舅这是打发要饭的呢?”舒沫把脸一沉,冷笑。
“不然,你自己说个数?”孙瑜强按住不悦,陪了笑。
舒沫不语,伸了三个指头出来。
“三百两?”孙瑜吃了一惊:“之前分的五十,如今给你添一百,已是翻了三番!这也是舅舅咬着牙才拿出来的!若不是亲外甥,断断没有这个数!你倒不知满足,要三百两!你不如,直接拿根绳子,勒死我算了!”
舒沫嘲弄地睨着他:“瞧清楚了,我要的可不是三百两。”
“那你是……”孙瑜愣住。
“三成。”舒沫慢条斯理地道:“铺子里的收益,大舅,二舅,我,每人三成。剩下那一成,给姨娘。”
“开什么玩笑!”弄清楚她的意思,孙瑜直接跳起来:“你以为开间铺子是好玩?要请绣工,裁缝,要与官府周—旋,还要冒着生命危险组商队天南海北地跑原料!每天没日没夜,忙得脚不点地!你倒好,在纸上画几笔,就想跟我和大哥平起平坐?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