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附近神秘消失了。半年来,派了无数批神机营的密探,也没找出他的下落。”
“那他今天主动出现了?”邵惟明若有所思:“难不成,京城有变?”
“不可能。”夏候熠斩钉截铁地道:“京城光禁军就有十万,再加附近几个州县的驻兵,巡城衙役数万,若再加上父王麾下的数万铁甲军,一声令下,只需半日便可齐集京师。区区二千精兵,能掀起什么大浪?”
他能大摇大摆地入京,显然奉了皇帝的诏书而来。
最近几个月,借陈中光案入手,皇上几乎将陈皇后的娘家势力铲除得一干二净。
这些,既可理解为皇上在大刀阔斧整饬吏治,亦可说是为太子的继任者扫除障碍。
朝堂上,大臣们人人自危,唯恐与前太子扯上任何关系。
种种迹象,无不显示着皇帝要改变外戚当权的局面的决心。
另一方面,皇帝年事已高,他也听过皇上龙体违和的传闻。
新旧权力地交替是必然的趋势。
前太子既废,必然得另立新太子。
然,天威难测,没有人知道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属意的太子人选是谁?
所有人都在揣测圣意,在圣意未明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满朝文武,没有一人上书皇上,提名谁为下一任的太子。
在这种敏感时刻,睿王的高调进京,不能不让人对他的动机,心生警惕。
他手里握着大夏皇朝近一半的兵马,他的意愿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这个国家未来的储君的人选,更是大夏能否长治久安的保证。
睿王,究竟是要拥兵自立,乘乱夺取皇位;还是要立场鲜明地站在某位皇子的背后,支持他登上太子之位?
“那可不一定!”邵惟明偏要与他抬杠:“不是说他来了大半年?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十万禁军,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他的手中!”
夏候熠冷冷地觑着他:“你……”
“公子,”流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又有密报。”
夏候熠住了口,接过密报一瞧,心脏立刻怦怦狂跳了起来。
“我看看~”邵惟明见他神色不对,一把将密报抢了过来,慢条斯理地念,边念边笑:“睿王领二百亲卫,亲赴月溪村。不就是二千精兵嘛,瞧你那紧张……”
“等等!”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夏候熠:“月溪村?那不是沫沫住的地方嘛!他跑那里做什么?”
夏候熠没有吭声,面上阴晴不定。
“该死!”邵惟明一跺脚,掉头就跑。
“明公子~”张准刚好进门,差点跟他撞个满怀。
“滚开!”邵惟明一掌将他推开。
张准毫无防备,被他推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医书不要了?”夏候熠从窗户里探出头,叫住他。
“要,给我留着,下次再来拿!”邵惟明头也不回,拨腿飞奔。
张准望着他的背影诧异地道:“他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呀?”
夏候熠看着他手中的竹筒:“又有新消息?”
“是~”张准这才记起来意,恭敬地把手中的竹筒呈了上去:“刚收到的密报。”
高山见夏候熠半天没有吭声,不觉心生好奇:“睿王又干啥好事了?”
“没有,”夏候熠摇了摇头,面色很是难看:“睿王入宫了。”
从夏候烨率军踏入京师,再到千树山庄拜访,最后入宫面圣,三个环节最少间隔了三个时辰。可密报呈上来,前后却不到一刻钟。
显然,神机营的密探,比睿王的动作,慢了不止一拍两拍。
而神机营归他掌管,这等于是再次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他几乎已经看到,夏候烨脸上挂着的那副唯我独尊,睥睨天下的骄横表情。
张准神色尴尬,小心翼翼地问:“公子打算怎么办?”
夏候熠很快恢复了冷静,淡淡地道:“睿王远道而来,岂能慢待?更衣,我要进宫。”
“是!”
高山应声而去,取了朝服过来,服侍他穿戴齐整,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