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六位皇子,唯有四皇子的生母早逝,且出身寒微,没有半分外戚可助。
莫非,皇上竟是要立四皇子为新太子?
可,这位四皇子虽说颇有才干,朝中素有贤名,但因出身低微,为人十分低调,平日深入简出,恪守本份,从不与朝中大臣结交,见谁都是客客气气。
莫说远在幽州的睿王,就是皇上一年中也难得召见他一次。
怎么就得了皇上和睿王的青眼,联手保他登基呢?
夏候烨淡淡地道:“本王仓促而来,手里千头万绪,别情既已叙过,暂且别过。待府中事了,得了空闲,定当设宴相邀,以谢世子爱惜宇儿之心。”
“王爷言重了~”夏候熠忙道:“宇儿活泼可爱,又叫我一声三叔,疼爱他是应该的。倒是王爷镇守边关,为国事栉风沐雨,该是小弟为王爷接风洗尘才对。”
“答谢也好,洗尘也罢,都是后话,再会!”夏候烨哈哈一笑,带了侍从扬长而去。
“恭送王爷~”
夏候熠望着远处那道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微一沉吟,招了张辰过来:“去,查一下最近四皇子在做些什么,与什么人接触过,越详细越好。”
“公子?”张辰顿觉莫名:“好端端的,查他做什么?”
“还不快去?”夏候熠俊颜一沉。
“是!”张辰不敢再问,急匆匆地走了。
舒沫歪在迎枕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眼睛却瞪着窗外。
自夏候烨突然而来,给她扔了一颗炸弹,临走丢了句警告又倏乎而去后,她的心中就象揣了只兔子,开始惴惴不安。
她有一种预感,风和日丽的日子或许已经结束,接下来该是狂风骤雨了。
对手如果是夏候熠这种温雅的男子,或许还不足为惧。
但睿王是标准的军人,为达目的,将会不择手段。
她开始考虑,要不要弃了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农庄,卖掉所有的产业,带着银两另外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在这男权夫权至上的古代,哪里又有净土?
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如果睿王不主动放弃,就算她逃到天边,也难逃他的爪牙。
她也想过,干脆包袱款款,投奔赫连俊驰去。
但赫连俊驰野心勃勃,明显不会满足于偏安塞外一隅,肯定要逐鹿中原的!
这却与她理想中的田园生活背道而驰,若是他到时再挟迫她利用现代的知识,助他上位,她这辈子岂不是都要疲于奔命?
思来想去,天下之大,竟无她立足之地!
“小姐~”正心烦意乱之机,立夏掀帘而入:“明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舒沫不耐烦地道:“就说我睡了,不见!”
“这……”立夏神色尴尬。
“沫沫~”邵惟明不请自入,一脸委屈地道:“你未免太无情了吧?我可是听说睿王领兵入了千树庄,丢下一切事物,不顾一切地来看你,你竟将我拒之门外!”
舒沫急忙坐直了身体,瞪了立夏一眼。
怎么搞的,人都到了门外了才来禀报?
立夏很是委屈。
他可是相府公子,我有什么办法拦他?
“你别瞪她,”邵惟明看一眼舒沫,恨恨地道:“是我自作主张,硬要跟来。”
“你还好意思说?”舒沫没好气地道:“擅闯女子闺房,又不是什么体面事!”
“嘿嘿~”邵惟明被她一训,自知理亏,嘻皮笑脸地挨过来:“立夏不是先进来通报了嘛?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在,何必弄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邵公子~”舒沫冷着脸:“你是不是觉着我一个女子顶着门户在这农庄里过着,就好欺侮,可以随意轻践?”
“咦?”邵惟明见她恼了,忙举起手发誓:“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过天生爱说笑了些,哪里就是轻看你了?我发誓,我邵惟明这辈子还从没对哪个女人象你这般敬重!若有半字虚词,定遭天打五雷轰!”
“得~”舒沫打断他:“赌咒发誓那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留着骗小姑娘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