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雀儿过来扶着她的手,只觉触手冰凉:“小姐,走吧~”
沈素心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固执地站在原处。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一瞬间,又似乎是一辈子,一声低叹,夹在风雪中若有似无地传过来:“对不起……”
沈素心浑身一震,颤巍巍地往前走,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舒沫在半夜里醒了过来,喉咙里象火一样烧,连咽口水都觉得疼。
夜空里一片漆黑,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雪基本已经停了,只有零星的几片偶然间飘过,可是风势却没有稍微缓和的趋势。
远处,不知谁家的门没有关紧,被风一吹,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在静寂的雪夜,显得格外的碜人。
“……”她张嘴,却只发出嘶哑地气音,连个完整的字都发不出来。
无奈,只好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想坐起来。
一双手,悄没声息地探到腋下,只轻轻一提,舒沫已顺势坐了起来。
发热的双颊贴到丝般润滑的绸缎,一股夹着雪花的凉意沁人心脾,顿时精神一振:“给我水……”
她烧得稀里糊涂,也无暇去想,立夏怎会穿了如此好的衣料?
紧接着,一杯茶变戏法似地探到唇边。
她几乎未做任何考虑,本能地张口就喝。
茶水清甜甘冽,芬芳馥郁,不冷不烫,竟是刚刚好。
她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仍意犹未尽,轻舔了舔嘴角,眼巴巴地瞧着空了的茶杯。
“哧~”一声轻笑,自身后传来:“可惜了这杯甘霖露,竟被人如此牛饮。”
低醇的男音入耳,把舒沫唬了一跳,定了睛一瞧。
那只托着茶杯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间戴着颗硕大的碧玉斑指。
可不正是男人的手?
她猛地扭头一瞧,见自己竟然偎在夏候烨的怀中,顿时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人是鬼吗?为何总喜欢在深夜时出没?
夏候烨弯着唇角,举了举手中的空杯,似笑非笑地道:“要不要再来一杯?”
她看着空杯,可怜兮兮的模样,象极了乞食的流浪狗,竟让他心生不忍。
舒沫大为尴尬,局促地垂下眼帘。
再一想,不对!
明明是他深夜闯进她的房间,她理亏心虚个什么劲?
她挣扎着推开他,努力想坐直身体。
无奈病得东倒西歪,四肢酸软,根本不听使唤。
好在夏候烨并未打算为难她,随手抓了只枕头塞到她的背后,帮她固定身体。
“咳~”舒沫清了清喉咙,想要理直气壮地教训他几句,嘶哑的嗓音实在很难有气势:“又有什么事?”
“嗬,”夏候烨愣了一下,轻笑起来:“不错,这么快便能骂人了,想来病得还不够重。”
不管愿不愿意,他刚刚帮了她是事实,翻脸不认人,似乎有些过份。
舒沫脸一红,好在本来就发烧,倒也看不出来:“谁,谁骂你了?”
她不过,是在质问而已!
“怎样,”夏候烨偏头看着她:“感觉如何?”
“死不了。”舒沫淡淡地道。
夏候烨轻声揶揄:“本王夤夜来此,可不是探病的。”
舒沫转念一想,冷声道:“王爷是来瞧热闹的?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
夏候烨并未计较她的无理,面无表情地提醒:“今天的一切,只是个开始。你确定可以承受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
“不然呢?”舒沫冷笑,语中带刺。
还以为他面冷心软,特地冒雪前来探病。却不料,这人竟是来乘火打劫的?
“本王的提议还有效。”夏候烨倒也并不隐瞒,大刺刺地道:“你是个聪明人,当不会做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无聊事吧?”
“是吗?”舒沫傲然道:“若我偏要做个无聊人呢?”
“你想清楚了?”夏候烨变了脸:“本王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同样的机会给了你两次,不可能会有第三次!”
舒沫嫣然一笑:“王爷。”
“改主意了?”夏候烨得意地笑。
“带着你的机会,下地狱去吧!”舒沫将脸一沉,傲然道:“本小姐就算死,也绝不会嫁给你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