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伸了手,微微一笑:“坐下再说。”
“哪还有功夫坐?”孙瑾急得差点要跳起来:“瑜弟都要没命了!”
“别着急,再大的事,也都已经出了。”舒沫拿起杯子,斟了碗冷水顺着桌面推过去:“喝杯水,把心定下来再说。”
孙瑾微怔,抬起头深深看她一眼,接过冷茶一饮而尽,苦笑:“惭愧,活了一把年纪,遇事竟还不如个黄毛丫头冷静。难怪瑜弟对你一直赞不绝口。”
“二舅怎么了?”舒沫笑了笑,转了话题。
“他被官军抓起来,关进幽州大牢,只待秋后处斩了!”提到孙瑜,孙瑾的表情又变得沉重而焦躁起来。
“理由呢?”舒沫仍未显慌乱。
“通敌。”孙瑾轻轻地道。
“荒谬!”舒沫叱道:“二舅一介商人,去关外贩些皮货,谋点私利,怎么跟通敌挂上钩了?分明就是恶意构陷!”
“不是,”孙瑾摇头:“说是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什么证据?”舒沫奇道。
古代又没有录影录音,她才不信孙瑜真跟番邦勾结,有白纸黑字的书信落在官府手里。
所谓的证据,不用看,肯定是捏造的!
“这要问你了。”孙瑾神情严肃。
“我?”舒沫眨了眨眼,一脸莫名。
她又不是神仙,孙瑜在幽州被抓,她哪里知道证据是什么?
等等,幽州?那不是夏候烨的封地吗?
难道,是他耍的手段?目的是要以孙瑜的性命,逼她就范?
话说出来,孙瑾不正是因为如此,才找上门来的吗?
舒沫脸色微变,慢慢坐直了身体:“你是说,二舅在幽州被抓?”
“是的,”孙瑾点头:“你可是送了枚铁戒给二弟?同行的镖师回来,说官兵从他身上搜出了那东西,当天就连人带货押进了大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越发压低了声音:“听说,这枚铁戒是西夏鹰将军的信物。”
舒沫语塞。
原以为必是夏候烨耍的手段,不料竟是这枚戒指惹了祸!
孙瑾经商多年,最擅察言观色,本来对镖师的话也是将信将疑,这时见了舒沫的神情,已知那镖师所言不虚。
当下又惊又骇:“那枚戒指,你从哪里得来的?”
舒沫定了定神,不答反问:“通敌的话,镖师如何得以返回?”
宁可错杀,也不错放,封建统治者在面对动摇自己基业的原则问题上,向来是心狠手辣,绝不手软的!
既然孙瑜定了死罪,没道理镖师会无罪放行?
“瑜弟花了重金,”孙瑾道:“买通了一个狱卒,悄悄换了个死囚,让镖师回来报信。看能不能想些法子,救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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