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许妈张口结舌。
舒沫抬了眼,眸光冷厉如刀:“这话在我面前说了不打紧,传了出去,别人笑咱们不知分寸事小,落在有心人耳中,怕要招灾惹祸~”
许妈脸上阵青阵红,再做不得声,悄没声息地退了出去。
“绿柳,”舒沫把面前的熏香拣了一块,往绿柳手里一递:“今儿就用这个吧。”
绿柳瞧一眼那长相奇特的熏香,一脸担心:“这东西,能用不?”
“别看它长得丑,”舒沫以极其宠溺的目光看着那截熏香:“其实它很温柔~”
绿柳一脸黑线,认命地找了香炉出来点上。
舒沫歪在迎枕上,看着淡淡的兽形香炉里袅袅上升的青烟,心情极愉快地道:“绿柳,这香味闻着,是不是挺舒服,很惬意,很平和,很恬淡?”
这才刚点上,哪里就出来这么多感觉?
“奴婢说不出来,”绿柳瞪着她,想了想,十分含蓄地道:“就觉着,香气,挺独特的。”
“是吧?”舒沫喜滋滋地睨她一眼,道:“你这丫头,倒挺识货。”
两人正说着话,立夏挑了帘子进来,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舒沫瞧了她的神色,打发绿柳出门:“到外面守着。”
绿柳便拿了点丝线,坐在外间打络子。
“可是打听到了?”舒沫问。
立夏点了点头:“我碾转托了好多人,最后找到凝霜郡主身边的一个管事嬷嬷。”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舒沫一眼。
“嗯~”舒沫示意她继续。
“听说,她以前是服侍睿王妃的,因此对睿王妃还有一些情谊。
“睿王妃美丽端庄,娴静温柔,许是因为身世坎坷,自小寄人篱下,心思略重了些。听说做姑娘时,身子便不是很好。怀着小公爷七个月的时候,在院内不慎滑了一跤。小公爷因此早产,差点小命不保。睿王妃更是自此一病不起,缠绵卧榻,于三年前病逝。”
“产后体虚,迁延不愈,病死异乡。”舒沫缓缓点头,唇边挂着一抹冷笑:“这倒是最正式,也最合理的官方说词。若是换了我,也只能这样说。”
睿王妃是何等身份?
身边不算二等丫头,光是大丫头就有七八个,还不算嬷嬷,婆子。
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嫡子,谁敢掉以轻心?
堂堂王妃,怀孕七个月,竟在自家院中,不慎滑了一跤,导至早产,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
“据说太妃十分疼宠这个娘家侄女,视若亲生,似乎也因此,对小公爷心生介谛。”
“分明是有人陷害,关宇儿什么事?”舒沫冷哼。
立夏心有恻恻地道:“说也奇怪,小公爷出生后,也是风波不断。先是一岁左右因奶娘贪睡,失手将小公爷掉入火盆,虽被婢女发现,救回一命,臂上却留有火灼之痕;到一岁半,刚会走路,竟然落到荷花池里,亏得侍卫刚好路过,将他救了回来;二岁多时王妃带他出游,只略闪了些眼,他便已险些到了马蹄之下,幸得巴将军神力,才捡回一条命。”
舒沫愤怒地握紧了双拳:“夏候烨是干什么吃的?自己的妻儿都护不周全,真是妄为男儿!”
那些把黑手伸向夏候宇的人,可也谓是丧尽天良!
这么小的孩子,竟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
怪不得夏候烨会把夏候宇送到京城,怕也是逼不得已了!
“小小年纪,变故迭起,次次危及生命。”立夏见她发怒,咽了咽口水,加快了语速:“睿王府的人,私底下都在议论,说小公爷是不祥之人,命不长久。”
“岂有此理!”
不同情他的遭遇就算了,竟还落井下石,还有没有天理,讲不讲良心了?
“空穴不来风~”立夏瞥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劝:“大家既都如此说,小姐还是远着些他的好。”
“胡说八道!”舒沫怒叱:“这世上哪有什么祥与不祥?全是捕风捉影,穿凿附会。”
“可,”立夏面带忧色:“小公爷的脾气,也不是一般的暴戾。再说,太妃如此不喜他,小姐与他走得太近,怕是……”
“怕是什么?”舒沫冷冷地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