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和太妃都不曾出门,夏候烨出入只骑马,自然一直停放着的。
夏候烨话锋一转,慢吞吞地道:“昨日国公府的马夫倒是来过一趟,说是郡主的马生了病,来借了匹白龙驹,顺便请大伙喝了几蛊酒,估计逗留了个把小时。”
“你的意思,”舒沫惊讶地转过头来:“这次,是郡主下的手?”
这也太大胆了吧,一旦出事,立刻查到她的头上!
“顾前不顾后,倒有些象凝霜的性子。”夏候烨未置可否:“当然,也不排除是其他人利用这个机会溜进来下了手。”
舒沫点头:“她确实有置我于死地的理由~”
“我会警告凝霜,要她收敛些。”夏候烨叹一口气。
舒沫冷笑:“肯听人劝告,她也不叫薛凝霜~”
“你的伤,没大碍吧?”夏候烨看她一眼。
舒沫淡淡地道:“不劳王爷挂心。”
“三天后,赫连俊驰在驿馆设宴,我怕到时你顶着疤去赴宴,有失国体。”夏候烨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放心,”舒沫摸了摸额角,冷冷地道:“就算到时还有疤,我也会多抹些粉遮住,绝不会丢了王爷的体面。”
夏候烨有些讪然,站了会,觉得无话可说,遂出了门:“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公事要办~”
舒沫等他一走,立刻敏捷跳下床,抽了纸笔略一凝神,唰唰写了封信,叫了立夏进来:“找个稳妥的人,把它送到驿馆,交给崔老三。”
立夏吓得低叫出声:“小姐!”
“让你去就去,别罗嗦~”舒沫有些不耐。
“我这就去办~”立夏不敢再劝,把信贴身藏好了,就要出门。
“不,”舒沫叫住她:“你先去铺子,把信给二牛,让他设法送去。”
“是~”立夏领命去了。
一直到傍晚时,立夏才回来,刚好夏候烨和舒沫正在用饭。
舒沫见她进来,忙拿眼去瞅她,立夏不好吭声,偷偷向她递了个眼色,示意一切顺利。
舒沫微微一笑,抬起头,触到夏候烨若有所思的目光,胡乱挟了块笋片放在嘴里:“今儿的菜做得真好,这小笋拌得,又鲜又嫩。绿柳,一会赏周嫂一吊钱。”
绿柳不吭声,嘴角不停地抽搐,一副尿憋急了,偏茅房被人占住了的模样。
舒沫瞧了,不禁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夏候烨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良久,慢悠悠地道:“你挟的,是我碟子里。”
“啊?”舒沫一惊,筷子一松,剩下的半片笋掉在桌面。
绿柳低眉敛目,赶紧过来收拾。
“想什么呢?”夏候烨倒是见怪不惊,淡淡地问:“魂都掉了~”
“我吃饱了~”舒沫窘得俏脸绯红,把碗一推,就想溜之大吉。
“急什么?”夏候烨坐得四平八稳,把空碗往边上一递:“周嫂的菜做得确实不错,让人胃口大开,陪我再吃点。”
他是王爷,按规矩他若不起身,谁敢离席?
舒沫只好捺着性子,又坐回椅子上。
“鸽子汤不错,益气补血,可以多喝点。”夏候烨接过绿柳装好的碗,扒了一口,仿佛漫不经心地道。
立夏识趣地帮舒沫添了半碗,悄悄地放到舒沫跟前。
舒沫没法,只好把汤喝了。
饭毕,立夏指挥银杏,银瓶把热水送进来,侍候两人洗漱。
夏候烨动作快,洗完了脱了外裳,两条长腿交叠着往床柱上一靠,随手抽了本书在手里翻着。
天气炎热,舒沫的习惯,每天都要洗头,等她从耳房里出来,撩了帘子进门,发现夏候烨正盯着那只兽形香炉。
她心中咯噔一响,伸脚踢了下椅子“哎哟~”轻嚷出声。
夏候烨很自然地转过头来,责备:“怎么不小心点?”
“头发遮着眼睛了~”舒沫尴尬地笑了笑,抽了事先准备好的干帕子拧头发。
夏候烨皱眉:“额头上还有伤呢,小心沾了生水化脓。”
“不至于~”
“忍几天不洗会死么?”他瞪她一眼。
舒沫悄悄松一口气,知道警报解除,嫣然一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