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感叹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一回头,膏药的大脸就怼到了我的鼻尖上:
“为啥不吭声就跑过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什么东西把你带走了。”
膏药眼睛睁的溜圆,凶凶的表情里全都是对我的担心。
兄弟在,人无恙,这感觉太好了。
我搂着膏药的肩膀往回走,顺便把我做的那个梦告诉了他。
“没事的五哥,人死了不都在阴曹地府吗?你现在有鬼玺,改天我们下去看看他们,给他们当面赔罪。”
我捏着膏药的下巴让他把嘴张开,说:
“阴气给你,你来做鬼王,你去阴曹地府看他们,帮我带个好就行。”
膏药撅着大嘴唇子凑到我面前说:
“来,嘴对嘴给我。”
经过石锁不停的吸溜,泥沙终于见底了,抬头去看,上面黑乎乎一片。
不过这阻挡不了我们的好心情,因为我们都知道,美好的艳阳天已经近在眼前了。
直到秦凶带着我们上到最顶端,我们才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升降机的入口处焊了指头粗的钢筋,中间的缝隙勉强能伸过去一只胳膊。
三个人的心一沉,脸也就黑了。
我强打精神:
“没事,我们还有石锁,可以让它吃。”
但是玉骨说不行。
它说石锁吃东西,得先喂给它一点,整张的钢筋网,石锁是没办法下嘴的。
外面应该是白天,隐隐有光照进来一点。触手可及的自由,和让人窒息的绝望同时在我们眼前,这滋味,实在让人崩溃。
更要命的是,如果我们想下去,就得把秦凶反过来戴。可是我们挂在墙上,解开秦凶的第一时间肯定是掉下去,哪有时间把它反过来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蓝雪哭了:
“胳膊快要扯断了,太疼了,我受不了了。”
我身上背着五爷爷,分量也不轻,胳膊也是快要扯断了。
要么挂死在这,要么摔死下去,没有第三条路。
我努力把佛牌从兜里掏出来,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它一番,对它说:
“玉骨,我把你从这里塞出去,你回去找小黑猫。你要的衣服我不能给你买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
罕见的,玉骨也没有说话。
看来这次是真的到绝境了。
只有膏药还在为我们的出去努力着。
他用三根手指勾着一指粗的钢筋拼命往下扯,额头和脖子上青筋暴起,整张脸都变形了。
想用血肉做的指头扯断钢筋,这比鸡蛋碰石头还让人觉得心酸。
“膏药……”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劝他放弃?还是鼓励他继续努力?
“五哥,”
膏药咬牙切齿地使着劲:
“别担心,我觉得我可以把它弄开。”
我叹了口气:
“这钢筋太粗了……”
膏药还在努力:
“五哥,我现在终于知道,你说你和鬼玺之间有感应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