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四五百米,水流开始下行,河面变窄,周围已经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蓝雪,青花和道姑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没怎么害怕。只有姜梅哆嗦着身子,头都不敢抬。
按照周十九说的,他来的时候用了三天三夜,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应该也是这个时间能出去。
一个大转弯后,地下河的水流突然湍急起来,小船被推的快速前进。船上的人都惊呼起来,我和膏药一手扣着河道边的石壁,一手拉着小船,周十九也拿桨板抵在石壁上,才勉强控制住了速度。
膏药说没感觉地势下去,怎么水流这么急?
我问周十九来的时候是这样吗?周十九说地下河的水会从好几个地方汇集过来,可能再往前又会分流到别的地方,让我们不要担心。
就这么艰难地前进了一段距离后,水流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更湍急了。膏药说再这样下去船肯定会翻,周十九说前面有个拐弯,可以去那里躲避一下。
可是一直前进了二百多米,也不见周十九说的拐弯在哪。我问他是不是记错了地方,周十九脸色非常难看地摇摇头:
“可能是水位上升,那个地方被淹没了。”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我抬头向上看,水面和河道顶的距离不到三米,顶上被水冲刷的痕迹还很新。
这说明最近一段时间里,地下河的水暴涨过,而且充满了整个空间。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我们不能赶在下一个河水暴涨前离开这里,那只有死路一条。
膏药还在拼命拉船控制速度,我让他松手,又喊周十九调整好小船的方向,然后猛推小船前进。
大家被我的操作弄的惊慌起来,都问我怎么回事。我刚要解释,身后突然传来闷闷的轰响声,紧接着一大波水流就涌了过来。
这波水没有浪花,像一大块透明果冻,沉默,冷静,又势不可挡,感觉要把人凝固在里面一样。
只一下,水位就上升了十几公分,我和膏药都漂浮起来。我大声喊着膏药不要松手,两个人像两块破布一样被小船拉着前进。
如今只能靠周十九掌握好船头的方向带大家前进了,我和膏药是一分钱的忙都帮不上。
地下河的水一旦涨起来,短时间内是不会下降的。一想起周十九说他进来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我心里开始恐慌。
我们再怎么快,也不可能赶在水淹没地下河之前出去的。
这样的担心我不敢说出来,我问玉骨有没有办法,玉骨说了声:
“好冷,好难受。”
自从上次让它淋雨后,我这次给它裹了三层衣服,包了两个塑料袋,又把它固定在我的胸口,没想到它还说冷。
“玉骨,不行你吸点我的阳气暖暖身子。但是现在,你得告诉我怎么能更快从这里出去。”
玉骨“啧”了一声:
“都说了我不是鬼,我也不会吸阳气。我说冷说难受,除了真的很冷,还有你很久没洗澡,身上的臭味熏的人家难受。”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水位又上升了十几公分,我急了:
“玉骨,你有办法就赶紧说。如果我死在这里,你就是想闻这股味道也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