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显而易见,薛子安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棍子一般。
怎么转过头,就变成了舒亦阑是在厌恶他?
明明这一次金矿的生意,不就是舒亦然自己找上门来的吗?
“若不是然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以为,她会跑来和你做生意,你真是太痴心妄想了。”舒亦阑冷哼一声,继续道:“我要和然然回凤栖山去了,所以这一次的生意就此作罢吧,我们就当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彼此,你看如何?”
“你是说,舒亦然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薛子安神色不定。
舒亦阑这样的神色,实在是不像是在说谎。
连生意都不做了,看来,舒亦然是真的忘记了。
联想到之前舒亦然失忆的那一次,薛子安安下了心来。
谁知道妖怪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呢,动不动就要失忆。
“那还有假?我希望大人能主动提出放弃这一次的合作,舒夜如此富庶繁华,也不需要这么一座不起眼的金矿来充场面吧。”
舒亦阑的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快速地回答着。
“可是,如果我并不相信呢?”
薛子安纵横官场几十年,若是这么三言两语地就信了过去,才真的是要笑死人呢!
“那你要怎样才能信,才会放弃这一场买卖呢?”舒亦阑咬牙切齿地问道。
“不如你告诉我,翻下悬崖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再来考虑要不要放弃。”这一回,要轮到薛子安笑了,他倒是很好奇,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他们是怎么获救的。
“说给你听了就听了,你仔细挺好了,”舒亦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那一日马车确实是冲下了望夫崖,而我和然然也确实是掉进了海里,你是知道的,然然那时候是怀着身孕的,不知是怎么的,她居然能够浮起来,我抱着他,在海上飘了一夜之后,就被冲到了海岸上,然后就被冲到了一个小渔村。”
“然然是狐妖,性属金,死里逃生以后,这个特征似乎就发挥了出来,自然能发现珠宝矿藏,如夫人的名声也是这么来的,大人可还有疑惑?”
舒亦阑望着薛子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不想去记得了,大人能不能还我一个安宁的生活?”
“你越说,我倒是越来越信了,她一直是个女人?”
“如姬的障眼法使得好啊,骗了我们这么多年,早知道她是女人,我何苦”
薛子安摸了摸嘴下雪白的胡须,了然于胸的样子,忽然又问道“但是我想知道,舒亦然那个古怪的肚子,最后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你觉得我能留得下他肚子里的孽种?”舒亦阑冷笑一声,回道。
“打掉了?”薛子安疑惑地问着。
“那是自然,胎死腹中,然然的命被保住了,已经很好了。”
“那刚刚舒亦然手里抱着的那一只,不是他生下来的吗?”
其实远远地,薛子安是见到了舒亦然手里抱着的那雪白的一团的。
只是他看得并不真切,以为这桌子上只有一个舒亦然,但是那一团,他确定一定就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