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
初,难作,睿宗御承天楼,群臣稍集,帝麾曰:“助朕者留,不者去!”于是 有投名自验者。事平,玄宗得所投名,诏象先收按,象先悉焚之。帝大怒,欲并加 罪,顿首谢曰:“赴君之难,忠也。陛下方以德化天下,奈何杀行义之人?故臣违 命,安反侧者,其敢逃死?”帝寤,善之。时穷治忠、羲等党与,象先密为申救, 保全甚众,当时无知者。
罢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剑南按察使,为政尚仁恕。司马韦抱真谏曰:“公当 峻扑罚以示威,不然,民慢且无畏。”答曰:“政在治之而已,必刑法以树威乎?” 卒不从,而蜀化。累徙蒲州刺史,兼河东按察使。小吏有罪,诫遣之,大吏白争, 以为可杖,象先曰:“人情大抵不相远,谓彼不晓吾言邪?必责者,当以汝为始。” 大吏惭而退。尝曰:“天下本无事,庸人扰之为烦耳。第澄其源,何忧不简邪?” 故所至民吏怀之。
入为太子詹事,历户部尚书,知吏部选事,母丧免。起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 迁太子少保。卒,年七十二,赠尚书左丞相,谥曰文贞。始,象先名景初,睿宗曰: “子能绍先构,是谓象贤者。”乃赐名焉。
弟景倩为抚沟丞。河南按察使毕构覆州县殿最,欲必得实。有吏言状曰:“某 强清,某诈清,惟景倩曰真清。”终监察御史。
景融长七尺,美姿质,宽中而厚外。博学,工笔札。以阴补千牛,转新郑令, 政有风绩,累迁工部尚书、东京留守。卒,赠广陵郡都督。景融于象先,后母弟也。 象先被笞,景融谏,不入,则自楚,母为损威,人多其友。四世孙希声。
希声博学善属文,通易、春秋、老子,论著甚多。商州刺史郑愚 表为属。后去,隐义兴。久之,召为右拾遗。时憸腐秉权,岁数歉,梁、宋尤甚。 希声见州县刓敝,上言当谨视盗贼。明年,王仙芝反,株蔓数十州,遂不制。擢累 歙州刺史。昭宗闻其名,召为给事中,拜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在位无所 轻重,以太子少师罢。李茂贞等兵犯京师,舆疾避难。卒,赠尚书左仆射,谥曰文。 元方从父余庆。
余庆,陈右卫将军珣孙,方雅有祖风。已冠,名未显,兄玄表唶曰:“尔名宦 不立,奈何?”余庆感激,闭户诵书三年,以博学称。举制策甲科,补萧尉。累迁 阳城尉。武后封嵩山,以办具劳,擢监察御史。圣历初,灵、胜二州党项诱北胡寇 边,诏余庆招慰,喻以恩信,蕃酋率众内附。迁殿中侍御史、凤阁舍人。后尝命草 诏殿上,恐惧不能得一词,降左司郎中。久之,封广平郡公、太子右庶子。
余庆于寒品晚进,必悉力荐藉。人有过,辄面折,退无一言。开元初,为河南、 河北宣抚使,荐富春孙逖、京兆韦述、吴兴蒋冽、河南达奚珣,后皆为知名士。迁 大理卿。终太子詹事,谥曰庄。
雅善赵贞固、卢藏用、陈子昂、杜审言、宋之问、毕构、郭袭微、司马承祯、 释怀一,时号“方外十友”余庆才不逮子昂等,而风流敏辩过之。
初,武后时,酷吏用事,中宗朝,幸臣贵主斜封大行,啗利啬祸之人,与相乾 没,虽亟贵骤用,而戮不反踵。余庆以道自将,虽仕不赫赫,讫无悔尤。
子璪,字仲采。举明经,补长安尉,以清干称。开元初,中朝臣子弟不任京畿, 改新乡令,人为立祠。用按察使宇文融荐,迁渑池令。累迁兵部郎中,柬躭骑使。 还,除洛阳令,时车驾在洛,摧勒奸豪,人不敢犯,为中书令萧嵩所器。嵩罢,佗 宰相俾阴廉嵩短,璪曰:“与人交,过且不可言,况无有邪?”以是忤贵近,出为 太原少尹。累徙西河太守,封平恩县男。属邑多虎,前守设槛阱,璪至,彻之,而 虎不为暴。
王及善,洺州邯郸人。父君愕,有沉谋。隋乱,并州人王君廓掠邯郸,君愕往 说曰:“隋氏失御,豪俊共救其乱,宜抚纳遗氓而保全之,观时变,待真主。足下 无尺寸之地、兼旬之粮,劫众而兴,但恣残剽,所过失望,窃为足下羞之。”君廓 谢曰:“计安出?”答曰:“井陉之险可先取。”君廓从其言,遂屯井陉山。高祖 入关,与君廓偕来,拜君愕大将军,封新兴县公,累迁左武卫将军。从太宗征辽, 领左屯营兵,与高丽战驻跸山,死于阵,赠左卫大将军、幽州都督、邢国公,陪葬 昭陵。
及善以父死事,授朝散大夫,袭邢国公爵。皇太子弘立,擢及善左奉裕率。太 子宴于宫,命宫臣掷倒,及善辞曰;“殿下自有优人,臣苟奉令,非羽翼之美。” 太子谢之。高宗闻,赐绢百匹。除右千牛卫将军,帝曰:“以尔忠谨,故擢三品要 职。群臣非搜辟,不得至朕所。尔佩大横刀在朕侧,亦知此官贵乎?”病免。召为 卫尉卿。垂拱中,历司属卿。山东饥,诏为巡抚赈给使。拜春官尚书。出为秦州都 督、益州长史,加光禄大夫,以老病致仕。
神功元年,契丹扰山东,擢魏州刺史,武后劳曰:“逆虏盗边,公虽病,可与 妻子行,日三十里,为朕卧治,为屏蔽也。”因延问朝政得失,及善陈治乱所宜, 后悦曰:“御寇末也,辅政本也,公不可行。”留拜内史。来俊臣系狱当死,后欲 释不诛,及善曰:“俊臣凶狡不道,引亡命,污戮善良,天下疾之。不剿绝元恶, 且摇乱胎祸,忧未既也。”后纳之。卢陵王之还,密赞其谋。既为皇太子,又请出 外朝,以安群臣。
及善不甚文,而清正自将,临事不可夺,有大臣节。时二张怙宠,每侍宴,无 人臣礼,及善数裁抑之,后不悦曰:“卿年高,不宜侍游燕,但检校阁中。”及善 即移病馀月,后不复问,叹曰:“中书令可一日不见天子乎?”遂乞骸骨,犹不许, 改文昌左相、同凤阁鸾台三品。卒,年八十二,赠益州大都督,谥曰贞,陪葬乾陵。
李日知,郑州荥阳人。及进士第。天授中,历司刑丞。时法令严,吏争为酷, 日知犹平宽无文致。尝免一囚死,少卿胡元礼执不可,曰:“吾不去曹,囚无生理。” 日知曰:“仆不去曹,囚无死法。”皆以状谳,而武后用日知议。
神龙初,为给事中。母老病,取急调侍,数日须发辄白。母未及封而卒。方葬, 吏乃赍赠制,日知殒绝于道,左右为泣,莫能视。巡察使路敬潜欲表其孝,使求状, 辞不报。服除,累迁黄门侍郎。
景云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转御史大夫,仍知政事。初,安乐公主馆第成, 中宗临幸,燕从官,赋诗,日知卒章,独以规戒。睿宗它日谓曰:“响时虽朕亦不 敢谏,非公挺直,何能尔?”即拜侍中。先天元年,罢为刑部尚书。屡乞骸骨,许 之。日知将有请,不谋于家,归乃治行,妻惊曰:“产利空空,何辞之遽?”日知 曰:“仕至此,已过吾分。人亦何厌之有?若厌于心,无日而足也。”既罢,不治 田园,唯饰台池,引宾客与娱乐。开元三年卒。
日知贵,诸子方总角,皆通婚名族,时人讥之。后少子伊衡以妾为妻,鬻田宅, 至兄弟讼阋,家法遂替云。
杜景佺,冀州武邑人。性严正。举明经中第。累迁殿中侍御史。出为益州录事 参军。时隆州司马房嗣业徙州司马,诏未下,欲即视事,先笞责吏以示威。景佺谓 曰:“公虽受命为司马,州未受命,何急数日禄邪?”嗣业怒,不听。景佺曰: “公持咫尺制,真伪莫辨,即欲搅乱一府,敬业扬州之祸,非此类邪?”叱左右罢 去,既乃除荆州司马,吏歌之曰:“录事意,与天通;州司马,折威风。”由是浸 知名。
入为司刑丞,与徐有功、来俊臣、侯思止专治诏狱,时称“遇除、杜者生,来、 侯者死”改秋官员外郎,与侍郎陆元方按员外郎侯味虚罪,已推,辄释之。武后 怒其不待报,元方大惧,景佺独曰:“陛下明诏六品、七品官,文辨已定,待命于 外,今虽欲罪臣,奈明诏何?”宰相曰:“诏为司刑设,何预秋官邪?”景佺曰: “诏令一布,无台、寺之异。”后以为守法,擢凤阁舍人。迁洛州司马。
延载元年,检校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后尝季秋出梨华示宰相以为祥, 众贺曰:“陛下德被草木,故秋再华,周家仁及行苇之比。”景佺独曰:“阴 阳不相夺伦,渎即为灾。故曰:‘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无凄风,秋无苦雨。’ 今草木黄落,而木复华,渎阴阳也。窃恐陛下布德施令,有所亏紊。臣位宰相,助 天治物,治而不和,臣之咎也。”顿首请罪。后曰:“真宰相!”会李昭德下狱, 景佺苦申救,后以为面欺,左迁秦州刺史。入拜司刑卿。圣历元年,复以凤阁侍郎 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契丹入寇,陷河北数州,虏已去,武懿宗欲尽论其罪,景佺以 为胁从可原,后如其议。罢为秋官尚书。坐漏省内语,降司刑少卿。出为并州长史, 道病卒,赠相州刺史。初名元方,垂拱中改今名。
李怀远,字广德,邢州柏仁人。少孤,嗜学。宗人欲藉以高廕,怀远辞,退而 曰:“因人之势,高士耻之。假廕而官,吾志邪?”擢四科第,累转司礼少卿,出 为本州刺史,改冀州,迁扬、益二都督府长史,徙同州刺史。治尚清简。累迁鸾台 侍郎,进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封平乡县男。以左散骑常侍同中书门下三品,爵赵郡 公,赐实封户三百。以老,听致仕。中宗还京师,召知东都留守,复加同中书门下 三品。
怀远久贵,益素约,不治居室。尝乘款段马,仆射豆卢钦望谓曰:“公贵显, 顾当然邪?”答曰:“吾幸其驯,不愿它骏。”神龙二年卒,帝赐锦衾敛,自为文 祭之,赠侍中,谥曰成。
子景伯,景龙中为谏议大夫。中宗宴侍臣及朝集使。酒酣,各命为回波词, 或以谄言媚上,或要丐谬宠,至景伯,独为箴规语以讽帝,帝不悦。中书令萧至忠 曰:“真谏官也。”景云中,进太子右庶子。时有建言置都督府非是,诏群臣普议, 景伯与太子舍人卢俌议:“今天下诸州分隶都督,专生杀刑赏。使授非其人,则权 重衅生,非强干弱枝、经邦轨物之谊。愿罢都督,留御史,以时按察,秩卑任重, 以制奸宄便。”繇是停都督。终右散骑常侍。
子彭年,有才,剖析明悟。历迁中书舍人、吏部侍郎。与李林甫善。常慕山东 著姓,为婚姻,引就清列。典选七年,卒以赃败,长流临贺郡。天宝十二载,擢为 济阴太守,徙冯翊。天子幸蜀,陷于贼,胁以伪官,忧愤死,赠礼部尚书。
<b>部分译文</b>
王綝,字方庆,以字为人所知。其先人从丹阳迁到雍地咸阳。父亲名弘直,是汉王元昌之友。王爱好游玩田猎,上书恳切地劝谏,王略有收敛,不过也就疏远他了。后来为荆王友。
王方庆自越王府参军起家。向记室任希古学习司马迁、班固的史记及汉书二史。后来任希古去了别处,乃停止了其学习。武后时,升任广州都督。南海每年都有昆仑岛的船来卖外域的珠宝,前任都督路元睿又任意拿货不给钱,船主十分生气,将路元睿又杀了。王方庆继任都督,丝毫都不向船主索要。当初,部中的首领们都极贪婪,百姓到都督府来控告,府中官属与那些首领一向有联系,受他们的馈赠,所以从未治过他们的罪。
王方庆到任后,约束吏属不得与那些部首领有来往,违者要依法论处,于是境内都畏法清廉。那些评论者说治理广州还没有一个像王方庆这样治理有方的,可号称第一。皇帝下诏赐给瑞锦、杂彩,表扬他的善政。后来转为洛州长史,封石泉县子爵。后升任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升任凤阁侍郎。
神功初年,清边道大总管武攸宜击破契丹后凯旋,将要献俘宗庙,内史王及善提出这是孝明帝的忌月,要求鼓吹乐队备而不用。王方庆说“:以前晋穆帝娶皇后,正当康帝的忌月,时人都为之犹豫。荀讷说礼中提到了忌日,但没有忌月的提法及礼仪。从‘月’而推论,那就还可以有忌时、忌年,那就越发没有理论根据了。那时就用了荀讷的意见。臣以为现在正是我军获得大胜,作乐不会有妨碍的。”皇帝诏令允许作乐。武后到玉泉祠去,因山道险窄,想乘手挽的“腰舆”王方庆上奏说:“以前张猛劝谏汉元帝说:‘乘船有危险,走桥安稳。’元帝听从了从桥上渡河。现在此地山高崖陡,栈道曲折狭窄。与汉元帝时的楼船相比,又危险多了。陛下怎么能轻易地就登险途呢?”武后听后,中止了此行。
王方庆曾经提出:“礼法,包括了五服内之丧,死者未葬,不听朝贺;丧期未满,不享宴饮。如今群臣都不遵用,弄乱了、败坏了礼教,这种情况不能放任。”有诏令申责不遵礼教者,于是朝廷内外都很怕他。
武后曾向王方庆索求王羲之的书法。王方庆上奏“:十世从祖王羲之的书法有四十多幅,太宗索求,臣先父已全部奉上,现在仅存一幅。那时一并奉献的还有十一世祖王导、十世祖王洽、九世祖王繤、八世祖王昙首、七世祖王僧绰、六世祖王仲宝、五世祖王骞、高祖王规、曾祖王褒及九世从祖王献之等共二十八人的书共十篇。”武后去武成殿将这些书作遍示群臣,还诏令中书舍人崔融排列说明其世代门阀,称之为宝章集,又将集子赐给王方庆。士人都欣羡其宠。后来王方庆告老要求退休,改任他为麟台监,修撰国史。中宗再次被确认为皇太子时,委任王方庆为检校左庶子。
武后想要在冬季练武,有司不能按时准备好,于是决定来年春天再练。王方庆上奏“:按照月令中说‘冬季,天子命将帅习武,练习射箭、驾战车,角力较量”这是三个季度务农,一个季度练武,平安之日不忘战乱之时。春天不可以举兵。兵,当五行之金;金胜木。春天,正是木旺之时,举金会伤德,扼杀生气。孟春季节而干冬季干的事,将会发生水涝,雪霜也会使人不安,种子不能入土。如今孟春时练兵,以阴政触犯阳气,危害了生物的生机。臣担心涝水将会冲毁东西,霜雪会打坏庄稼,以致夏麦不熟。恳请陛下不要违背时令,还是提前到冬季练兵,以顺应自然规律。”武后写手制同意他的建议并予以褒奖。
这一年,实任王方庆为左庶子,进而封公,奉入同职事三品,兼侍太子读书。
王方庆上奏:“人臣对于天子,没有一个指斥太子名字不当的。以前,晋时的山涛有启事,中称皇太子的名字不合式。
孝敬为太子时,改名字中的‘弘’字为‘崇’字;沛王为太子,即改名字中的‘贤’字为‘文’字。现在东宫的门、殿名称很多涉嫌触讳,恳请一一改去,使能遵符旧典。”武后制令可以。长安二年(702)死,追赠兖州都督,赐谥为“贞”中宗复位,因他是东宫的旧臣,又追赠吏部尚书。
王方庆博学多才,熟悉朝章,著书二百多篇,特别精通周礼、校礼、礼记。学礼者有什么疑问向他咨询,他一定回答得十分深刻精到。所以他的门生们把他的答问辑录起来而成杂礼答问一书。他家藏书极多,与皇家秘府不相上下,图画也都是精本。王方庆死后,他的几个儿子不能继承祖业,以后这些书画都散失了。
孙子名俌,六世孙名玙。
评论:李德裕著书说:“王方庆任宰相时,他的儿子任眉州司士参军。武后问他‘:你位居宰相,为什么儿子在那么远处?’王方庆回答‘:庐陵王是陛下的爱子,现在尚在远方,臣的儿子怎敢放在近处?’用以比况仓唐警悟文侯的事。”王方庆确实是个君子。即使是仓惶急迫之时,也不忘诱导君王为善。及至建议改动太子的名字以震动群臣,显示了中兴的萌芽。所谓人难言之事,对于王方庆还难吗?故德裕之称道他,实在不假啊!
韦思谦名仁约,因为音近武后父讳,乃以字为名。他的祖先原籍雍州杜陵,后迁居襄阳,又搬移到郑州阳武定居落籍。八岁时母亲去世,以孝闻名。及进士第,累调应城县令,因小过失闻于朝廷,按例不得提拔。吏部尚书高季辅说:“我选拔贤能才得到这个人,怎么能因他有点小毛病而不顾大节呢?”就提拔他为监察御史。他常说“:御史到各地巡察惩邪扶正,声威不能动摇山岳、震慑州县,就是不称职。”中书令褚遂良购置土地,低于应有的价值,思谦检举了他。褚遂良被罢中书令调任同州(今陕西大荔县)刺史。到后来遂良复任宰相,把思谦贬出朝廷到清水县任县令。有人来安慰他,他回答说:“我急躁直率,一遇不当之事立即激动。哪有时间顾恤自身(安危)?大夫处于监察这种要敢于说话的地位,更重要的是明目张胆直言,来报答天子的恩德,怎么能碌碌无所作为,只知保全妻子儿女呢?”沛王府长史皇甫公义引荐他担任仓曹参军,对他说:“您不是那种蛰处于小池的神物,暂时委曲您在这里客居一段时期,使我们王府增添威望。”
后改任侍御史,高宗很看重他。常召见和他谈话,虽然很疲倦,在屋内走来走去,还谈一段时间才停。凡疑难案情和急重大事,多和他研讨裁决。武侯将军田仁会诬奏御史张仁。。,高宗在朝中当面诘问。仁。。惶懦不能作答,思谦为仁。。辩冤,并说田仁会是搞诬陷来害人的,讲的详尽有力。高宗认为说得好,仁。。终于没有坐罪。思谦累迁右司郎中、尚书左臣,整顿纪纲,使朝廷严肃有法。
晋升为御史大夫。
思谦性格忠直,态度庄重,凛然不可犯。每遇见王公,未曾行跪拜大礼,有人以为不够恰当,思谦回答说:“做御史的人是君王的耳目,应当有特殊的地位,雕、。。、鹰、。。,难道是一般的禽类?为什么要我屈从与他们亲近?”高宗驾崩,思谦抱病入内临丧,泪涕凝结须髯,俯伏号哭气绝。诏令派人搀扶。
后转任司属卿,再任肃政大夫。按旧规,大夫与御史同礼,只有思谦一人不予回礼。有人认为不合情理。思谦说:“朝廷班列向来有个差次,为什么要无原则呢?”则天皇帝垂拱年初,封为博昌县男爵,同凤阁鸾台三品,转任纳言,思谦以病辞,帝不准,下诏可以乘肩舆上朝,让其子孙随侍。后以太中大夫退休,去世后追赠为幽州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