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不是要你来幸灾乐祸的!”李牧衡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当陈逸甫又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瞥见了一旁有个相当眼熟的身影。
“你瞧!真是冤家路窄呀!”
“什么?”李牧衡顺著陈逸甫的目光望过去,赫然看见章以淳正和那天被他捉奸在床的那个叫嚣男人厮混在一起。
由于角度与店内摆设的关系,从他们这个角度可以隐约看见对方,但从章以淳所坐的那个位置却无法发现他们两人。
李牧衡神色阴郁地盯著他们,耳边隐约传来了他们的对话──“都是你啦!坏了我一辈子的幸福!”章以淳抱怨地推著廖顺良。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可是那次是你自己找我去的呀!”
“哼!气死我了!我一定要想办法挽回!”上回她差一点就能成功地逼走颜雅-那女人了,只要再多给她一分钟,再一分钟她就能揭穿李牧衡娶颜雅-的真相,如此一来,那女人一定会心碎离开的,没想到李牧衡却在她快说出口的节骨眼出现,真是气煞人也!
“有什么好挽回的?李牧衡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啊!”廖顺良不服气地哼著。
“你?哼!你又不如他年轻英俊,条件又不如他好,虽然你也满有钱的,可是呀凌远集团的总裁夫人怎么说也比较称头呀!”
廖顺良暗恼,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他只好暂时压下不快的情绪。“别气了,让我好好地帮你‘消消气’、‘退退火’吧!保证让你忘了所有不愉快的事。”他说著充满暗示与挑逗的话,不安分的手更是摸上了她滑嫩的大腿。
“讨厌啦!我正在气头上,你还这样!”章以淳的嘴里虽嗔骂著,但**却被他的手迅速地撩拨了起来。
“怎样?你不是喜欢吗?”廖顺良yin猥一笑,挑逗的手掌离开了她的大腿,打算袭上她高耸丰满的胸部。
章以淳推开了他的手,轻斥道:“别这样,别在这里,回我那儿再说。”
“喔?你这是在邀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保证,今晚一定让你欲仙欲死!走吧!”廖顺良嘿嘿一笑,猴急地搂著章以淳的纤腰离开了。
“还好当初你没有真的娶了那女人。”陈逸甫摇头叹道。“她和你在一起好歹也有五年了,本来我以为她应该是个还不错的女人,没想到私底下竟是这么yin浪放荡!”
李牧衡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绷著脸继续猛灌著酒。
“别这样,你好歹也算及时看清了那女人的真面目,总比你和她结了婚后才发现她背著你偷人好吧!”陈逸甫顿了会儿,忍不住又说道:“提到结婚,你对你现在的老婆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够了!别一直-嗦个没完!”李牧衡不耐烦地低吼。一想起章以淳的背叛,他便不由得心想──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撞见颜雅-背著他和其他男人有染?她会不会也像章以淳一样,在他面前是一个样儿,背著他又是另一个样儿?
李牧衡心烦不已,烈酒一杯一杯地灌进嘴里,任由猛烈的酒精灼烧他的喉咙、驱尽恼人的思绪。
凌晨两点,陈逸甫扶著浑身酒气的李牧衡回家,由于时间已晚,他不想按门铃吵到人,便从李牧衡的外套口袋里找出钥匙开了门。
才刚将李牧衡扶进去,他就发现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吴婉玉。
“呃伯母好。”陈逸甫有点尴尬。“牧衡喝多了,我送他回来。”
“真是太麻烦你了。”吴婉玉嘴里虽说著客套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悦。
“那需不需要我扶他回房间?”
“不用!”回答他问题的人是李牧衡,他甩了甩头,说道:“我还没醉成那样,我可以自己走。”
其实李牧衡的酒量很好,虽然他今晚的确喝得过量了些,但他的神智却还是清醒的,他本来打算自己搭计程车回来,是陈逸甫放心不下,执意要送他回来的。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伯母,我先走了。”陈逸甫朝吴婉玉打了招呼后,便转身离开了。
陈逸甫走后,李牧衡也打算要回房去,却被吴婉玉唤住了。
“牧衡,你等一等。”
“怎么了,妈?我累了,有事可不可以明天再说?”虽然理智清醒,但身体仿佛棉花吸了水般的沉重,只想倒头呼呼大睡。
“不可以。”
李牧衡一怔,有点诧异于母亲的坚持。“好吧!到底怎么了?”
“我问你,为什么你和雅-结婚两个月,却一直没有‘真正’的成为夫妻?”
李牧衡惊愕地愣了半晌,随即有些不悦地拧起了眉。“你怎么知道的?是她告诉你的?”
他和颜雅-没有发生夫妻之实的事,他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即使是知道他娶她只是为了报复的陈逸甫也不晓得这件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己向他母亲透露的喽?
“你以为可以瞒我多久?”吴婉玉不悦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雅-?当初你不是因为爱她才娶她的吗?”
经过和颜雅-一下午的谈心,吴婉玉知道了她对儿子的深情,因此她的态度也由原先的不友善转变为喜爱怜惜,现在更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当初你辜负以淳也就算了,现在我不许你再负了雅-!”
一听见章以淳这名字,李牧衡不禁勃然大怒,体内浓烈的酒精更使得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很好,没想到我真的看走了眼,原来她也是个耍弄心机的女人!”他咬牙切齿地低咒。
可恶!她明明答应了他,要在他母亲面前表现出一副恩爱幸福的模样,却趁他不在的时候,背著他向母亲嚼舌根、打小报告,一股不谅解的愠怒在他胸腔里蔓延,在他的心中已将她和章以淳归为同样心机深沉的女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雅-?”吴婉玉皱起了眉。
“很好、很好,她真行!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就已经彻底把你收服了,显然她的‘功力’连章以淳都望尘莫及!”李牧衡的语气充满了讥讽,胸中的怒火更炽!
“你──算了算了!你现在醉得一塌糊涂,真是有理说不清!有话明天再说好了,你先去睡吧!”吴婉玉气闷地挥挥手,认为李牧衡已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怎么?她还要你说什么?她还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不就是希望你们的婚姻能够幸福圆满!雅-是个好女孩,你应该要好好地待她。”吴婉玉睨了他一眼,又接著说道:“还有啊!别忘了让我早点抱孙子呀!”或许有了小孩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会变好。
“早点抱孙子?”难道她是想藉由孩子来巩固她“凌远集团总裁夫人”的地位吗?他愤怒地一哼,脸色阴沈地说道:“好,就如你们所愿,我今晚会努力‘制造’出小孩来!”
他怀著怒气转身走开,大步地迈向主卧室。
颜雅-被甩门的声音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睡眼,还没看清李牧衡的身影,就先闻到一股浓烈呛鼻的酒精味。
“你喝醉了?”她赶紧起身,正想到浴室去替他拧条热毛巾来,却被粗鲁地推摔回床上。
她愕然地望着他,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他忿然的质问就迎面砸了下来。“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让妈看见我们婚姻美满的模样?为什么还要在我妈面前嚼舌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颜雅-无辜地摇头,她和婆婆只谈了一下午的心,并没有嚼什么舌根呀!
“哼!你装得倒挺像的,只可惜我不会再上当了!”他怒瞪著她,觉得体内的酒精仿-遇火燃烧,令他的怒气节节上升。“你明知我妈抱孙心切,就告诉她我到现在连碰都没碰过你半次的事,想要利用我妈来逼我就范,是不是?”
“不!我没有!你误会了!”颜雅-拚命地摇著头。
“误会?”这两个字仿佛是根尖锐的针,狠狠地扎进李牧衡的心里。“哼!你们就只会在事后嚷说误会,真把我当个眼盲耳聋的傻子?”
当初章以淳也妄想以一句误会来抹去她背叛的事实,也妄想利用他母亲来阻止他娶颜雅-为妻,没想到,颜雅-竟也是这样的女人!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原以为她是善良单纯而美好的,岂料她竟和章以淳是同一种人,而他,竟然连著两次栽在女人的手里!
当初他是以娶别的女人为妻来报复章以淳,现在他又该怎么惩罚这个女人呢?
颜雅-害怕地望着李牧衡,此刻的他,看起来好可怕!尤其当他开始粗鲁地扯开他身上的衬衫时,她简直快从床上惊跳起来!
“干嘛一脸受凌虐的小媳妇模样?你不是一直很想跟我上床吗?我现在就来实现你的‘愿望’!”他一边说著,一边褪去了上衣,转眼间上半身已赤luo,男性胸膛壮硕而结实,不过颜雅-现在可没心思去欣赏。
“不,我没有”她慌张地猛摇著头,虽然她的确希望能够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可绝不是在他喝醉且两人之间有所误会的情况下呀!
“没有?”李牧衡怒嗤一声。“没有的话怎么会去向我妈打小报告?你别再装了!我已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李牧衡扑上床去,将企图逃离的颜雅-牢牢压在身下,动作略嫌粗鲁地剥去她身上的睡衣。
“不!求你别这么对我!”颜雅-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此刻的情况令她绝望得想哭。
“何必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没兴趣陪你玩欲拒还迎那一套!”李牧衡的大掌毫不客气地在她的身躯上游移,力道有些粗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弄出了斑斑的红痕。
在他毫不怜惜地对待下,颜雅-终于放弃了挣扎、放弃了解释,她抬起水雾的眸子,深深地瞅著她的丈夫、她深爱的男人,咬牙忍住满腹的委屈,哽咽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气什么,可是如果伤害我,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那你就做吧!”
她真的放弃了挣扎,反正她的力气也敌不过他,而他也的确有权利要了她的身子,如果他执意要以这种粗暴的方式占有她,如果这么做可以让他好受一点的话,为了他,她愿意咬牙忍受这一切。
多么可悲呀!她竟用“忍受”这两个字来形容即将发生的事,夫妻间的结合该是神圣而美好的,可是他们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哀伤,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两腮。
她的话令李牧衡的身子猛烈一震,粗暴的侵犯突然中止,他抬起头望着她的泪眼,心里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与撼动。
她刚才说了什么──如果伤害我,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那你就做吧!
该死的!她应该像章以淳那样,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可为什么她的眼神是这样的无辜、这样的澄澈,满溢著深情与不悔?
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能拥有这样清澈无伪的泪水吗?能拥有这样真诚莹亮的眼神吗?
奇异地,她晶莹的泪水在瞬间涤去了他胸中的怒气,丝丝的怜惜自心坎油然而生,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泪颜,他的怒火尽数褪去,理智也缓缓地回流。
直直地凝睇著她许久,李牧衡终于相信了她的无辜,更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在伤害她。
打从一开始,他便是别有用意地娶她,接著便是结婚后两个多月的刻意漠视与冷淡,还有刚才粗暴、满不讲理的举动与侵犯若真要计较起来,他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比起章以淳,他其实更恶劣、更自私、更可恨!
他心情复杂地伸手拭去她的泪水,心里虽后悔自己是因可恶的理由而娶了她,但却又暗自庆幸当初他所选择的女人是她。这样一个善良美好又对他深情不移的女子,他只想将她搂在怀里,不再放开了。
或许真让陈逸甫说对了,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当初不经意选上的妻子!或许他不该再耿耿怀恨著章以淳的背叛,他该珍惜他所拥有的这个温柔善良的小女人,毕竟,她才是要与他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李牧衡又凝望了她许久,才缓缓地俯下头,温柔地吻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虽然体内的欲火仍在狂烧,但打从心底萌生的怜惜,让他不愿在此时要了她。
他没忘记刚才他是如何的粗鲁蛮横,更没忘记她刚才是如何的慌张害怕,他不希望在她心里仍存著阴影的时候要了她的身子。
温柔地轻吻她的唇之后,李牧衡咬牙翻身下床,迅速走进浴室,褪尽了身上的衣物后,他便立刻扭开水龙头,将自己置身在莲蓬头之下,除了任冰凉的水洗去他一身的酒味之外,他的欲望更需要藉此来消退。
浴室外,颜雅-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板,听著不断自门内传出的哗啦水声,她的泪水再度扑簌簌地落下。
她不懂刚才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住,也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温柔,但他终究还是抽身离去,难道她真的不行吗?
和他当了这么久有名无实的夫妻,颜雅-实在已心力交瘁,这场婚姻的独脚戏,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她真的好累、好累已数不清这是结婚以来的第几次,她再度挂著两行清泪身心俱疲地睡去。
过了几分钟后,浑身清爽的李牧衡从浴室走出来,酒退了之后,心也变得清明,他终于彻底省悟自己真的已爱上了她的事实。
他缓缓地走到床边,看见她脸上的斑斑泪痕,他的心蓦然揪紧,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他一定会好好地待她,不再让她伤心哭泣。
为了不惊动已睡著的人儿,李牧衡尽可能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并伸手将她的身子温柔地搂进怀中,两副身躯亲密贴合的美妙感受令他满足地轻叹了口气。
原来,抱著她入睡的感觉是这般的好,他不禁在心中责怪自己结了婚以后竟一再地冷落她,白白浪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厮守在一起。
“一辈子”这三个字令他的唇边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他相信明天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有个新的、美好的开始。
隔天早上,颜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想起身下床,却发现自己被一双手臂牢牢地搂住,她错愕地转过身,一看见李牧衡,她惊讶得脑子乱成一片。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该早早就上班去?再不然也该是睡在沙发上,怎么会和她一起睡在床上,而且还搂抱著她?难道她还在睡梦中?
“你醒了?”李牧衡柔声低问,其实他早已醒来好一阵子了,只是不忍心惊醒她,也舍不得放开搂住她的手。
“我呃,嗯”颜雅-愣愣地回答,对他温柔的态度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游移,当她瞥见床头柜上的闹钟时,忍不住惊呼:“啊!都已经快九点了!”
“我知道。”
“你该上班去了,你会迟到的。”颜雅-轻推著他,催促他赶快起身。
“没关系,我不会被开除的。”身为老板的他偶尔迟到一次,谁敢有微词?
“你可是你到底怎么了?”颜雅-担心地盯著他,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这么“不正常”?
看她一脸担忧又惊愕的模样,李牧衡既心疼又怜惜,他知道一时之间的转变令她无法适应,可是他已经浪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不想再继续浪费下去了,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赢得她的心,让他们成为真正恩爱的幸福夫妻。
从今天起,他要好好的把握每一个能和她多相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