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杀我。”
“说!”
“在猫头山后头废弃了的土地公庙。”话才刚说完,薄如蝉翼的刀锋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你、你不讲信用。”朱焦失声惊呼,脸色白得像涂了石灰一般,屎尿齐流。
“我向来不喜欢当君子。”刀锋陷入两分,鲜血自喉头流下。“你既然没有用了,你这种人渣就该去死了。”
“我很有用,你、你别杀我,求求你,我、我给你磕头”朱焦心胆俱裂,磕头如捣蒜,在石砖地上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
“喔?”傅红叶眼中满是嘲弄之色,他知道愈凶恶的人通常愈怕死。“你既然这么有用,应该可以准时把三个小朋友送到天母棒球场了?”
“当然、当然可以。”一线生机出现,就算要送到月球,他也拚了。
“司机找到了,你们可以走了。”刀锋一隐,傅红叶含笑看着三个小表。
三个人却都被他的杀气骇住了,苍白著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可是秋老师和小霸王”
“那是我的事,不是你们的事。”傅红叶很喜欢这几个小孩,勇敢、善良又有个性。“若水冒著生命危险来这里救人,就是希望你们在这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中不要留下遗憾。你们应该不会让她失望才对。”
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吴渝生看着倒在门外地上的五个人,忽然冒出一句话。“那、那些人都死了吗?”
傅红叶笑而不答。人,突然像阵轻烟般消失在门后。
“你虽然是个浑球,其实也还满可爱的嘛!”秋若水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像个肉粽似的,却还是挺开心的。
秦汾阳白了她一眼,实在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还笑得出来?他现在稍微一动,就痛得受不了,肋骨断了三根,脸肿得跟猪头没两样,右手脱臼,小腿也被打断了,惨得不能再惨。
“本来老师很生气的,不过看到你冲出来救我,老师好感动,教了你们两个月,果然没白费”
“你安静点好不好?没看到人家痛得快死掉了吗?”秦汾阳吼了出来,然而牵动伤口,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怕痛,就不要做坏事啊!”秋若水脸上似笑非笑,凉凉地说:“少了这一顿,回头我还是要修理你。早死早超生,有什么好抱怨的?更何况说不定老师一感动,就不向学校打小报告了,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秦汾阳哑口无言,良久,自嘲一笑。“退不退学我也不在乎,反正我是无可救药的坏胚子”
“真要是坏胚子,刚才就不会站出来英雄救美了。”秋若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掠过一丝悲愤之色。
“老师小的时候,遇过好几个有钱、有学问,又有身分地位的人,可是他们背地里做的事,好龌龊、好下流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常常梦到这些好人,半夜浑身冷汗的吓醒。比起他们,你勇敢又深情,有高贵的品行,是真正的男子汉。”
秦汾阳脸一红,呐呐地说:“老、老师知道了?”
秋若水点了点头。“可惜你的方法错了。幽兰如果知道你的钱是这样来的,也不会接受。”
“每个老师都说我是笨蛋,笨蛋就只能想出这种笨法子!”秦汾阳忽然生气了起来,胀红了脸说:“反正我老爸死了,老妈跟人跑了,我是好是坏,根本没人会在乎!你以为你是谁?至圣先师?我呸!少跟老子说教!”
秋若水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自己也是最讨厌说教的。
“你、你干么不说话?”他本来还等著被臭骂一顿说。
“你要自暴自弃,好博取人家同情,我又不是吃饱了撑著,何必陪公子作戏?”秋若水打了个呵欠,神色悠然。
秦汾阳又说不出话了。
隔了许久,他才满脸尴尬地试著打破沈默。“班长不但漂亮,人又聪明,家里又有钱,爸爸妈妈哥哥姊姊都疼她,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自暴自弃?”
“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暴自弃。”秋若水冷笑。“照少爷你的逻辑,人丑,又不聪明,家里穷得要死,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人,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放弃自己了?了不起,真是高见,佩服佩服。”
一阵连珠炮打来,秦汾阳被轰得七荤八素,脸上阵青阵白。“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没这个意思,就该明白自己问题何在,或许你就可以拉幽兰一把,别让她独自在黑暗中徘徊失措。”秋若水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秦汾阳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眼睛愈来愈亮,脸上也有了光采。“我明白了,逃出去之后,我知道该怎么帮助幽兰了!”
“你还想逃出去?背叛龙湖帮的人,没有人可以活著出去的。”一个穿著警察制服的高阶警官走了进来。
秋若水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我有先去警局报案,却迟迟不见警方行动,我早该猜到其中必有问题了。”
“的确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地方的警察首长,居然同时也是龙湖帮朱雀堂的堂主。”局长笑得很温和,在他们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我喜欢美酒、美食、美女和所有美好的事物,一个月六、七万的薪水却实在无法满足我高尚优雅的品味。”
秦汾阳看傻了眼,他并不知道朱雀堂堂主,居然就是这个地方的警察局长?!
秋若水冷笑。“所以你就把灵魂卖给了龙湖帮?”
“这是个相当不错的买卖。”局长笑得很开心,一丝惭愧之色也无。“就以这次的青少棒锦标赛来说,赌金已经累积了上亿元,盘口五比一押枕流青少棒队获胜。龙湖帮朱雀堂可是大庄家啊!如果这支夺冠呼声那么高的球队不小心输了的话,我转眼之间的获利可是超过了好几千万啊!哈哈哈!”
“你这头猪!居然利用小朋友的纯真、热情和理想”
“哼!就因为小朋友纯真无邪,赌客才会相信球赛都是真枪实弹。赌徒可都是相当精明的,你以为在经历了职棒签赌案之后,还会有多少赌徒愿意相信职棒的公平性,花大把钞票下注?”局长不笑了,眼中有了杀气。
这女人居然敢用猪这种下等生物来侮辱他这样高尚优雅的男人?!
秋若水气得浑身发抖。这、这畜生居然敢这样糟蹋她最喜欢的棒球?
“你这个人身猪头的狗杂种!要杀就杀,不要站在本小姐面前碍眼,你这种猪头看久了,本小姐连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
秦汾阳听得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老师居然这么会骂人!
局长的脸色却是愈来愈阴沈,冷冷地说:“你别急,要你命的人多得是,用不著赶著投胎。”
“是啊!”一声娇嫩悦耳的声音响起,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从土地公庙外走了进来,脸上却蒙著一层轻纱。“我们花这么大的工夫,设这连环计把你这狐狸精给诱了来,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让这猪头给杀了?”
局长闻言,脸色愈发铁青,却是一声也不敢发作,似乎很怕这个女人。
秋若水─头雾水,觉得这个女人的身形很熟悉,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狐狸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我。”
“专抢别人的男人,还不是狐狸精?”女子露在轻纱外头的水灵眼睛,满满都是怨毒之色。“你没出现以前,景谦和我多要好!他每个礼拜都会来找我,每次**,他总是又疯狂又热烈,弄得人家欲仙欲死,软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一定也玩过你吧?可你别得意,像你这种丑女他没多久就会玩腻的,他好爱好爱我,不久就会回头找我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绑我,甚至要杀了我?”秋若水口气冷淡,心却像千刀万剐一样,一片一片碎了。
“因为她说的全是谎言。”傅红叶不知何时出现,表情有些复杂,看向秋若水的眼神中居然有丝歉意。
“我说谎?”女子见到他出现,先是一惊,继而痴痴地笑了起来。“你没和我好过?你没说过我的皮肤比牛奶还白,发丝比流云还柔软?你没在月光下、天台上和我疯狂**,接连要了我五、六次?你没”
“够了。”傅红叶口气冷到了极点。“我和你之间有性无爱,你应该明白,我也说得够清楚了。”
“有性无爱?你以为没有爱情,一个女人会如此讨好取悦你?”女子珠泪滚落,憔悴可怜。“你需要我的时候,视我如珍宝,不要我的时候,弃我若敝屣。我要让所有和你好过的女人知道,你无心、无情、无血、无泪,你不会真心对待任何一个女人”
“我是无心无情,无血无泪,所以你如果再继续作戏下去,我一定会杀人。”
傅红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不会让她再继续伤害若水。
女子心中一寒,强笑道:“好啊!你杀啊!让这个女人知道你是怎么对付和你好过的女人”
刀光起,寒芒直取女子的喉咙。
“住手!我、我真不敢相信你是这样负心薄幸的人!”秋若水气结,浑身颤抖不已。
刀光止,在女子喉咙半分处停住。
傅红叶轻叹一声。“你赢了,你可以走了。”
“女人心肠总是比较软的,女人也总是同情女人。”女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说来,你肯定不是女人。”
“我要不是女人,你为何手下留情?”女子眨了眨眼睛,扬眉轻笑。“凭你的身手,在这个女人出声之前,你已经要了我的命。”
“你用不著自作多情。”傅红叶神色不变,淡淡地说:“要谢,你就谢谢若水吧!因为她,我最近心肠变软了些。”
女子默然,看着秋若水。“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你心肠真的很好,为了这群宝贝学生,居然这么拚命。”
秋若水别过脸不看她,这个女人好讨厌。
女子眨了眨眼睛,走到她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教你一个乖,你可以试试和这个男人在天台上**,很刺激的。”
秋若水满脸胀得通红,气急败坏地说:“你”“小心点,还有别人要你的命。”女子声若银铃,渐行渐远。
“你就这样让她走了?”秋若水瞪著傅红叶,差点没给气死。
“人无情,刀却有情。”傅红叶幽幽一叹,解开她身上绳子,扶她起身。
“屁话!”秋若水满肚子委屈,只想甩他一巴掌,却被他伸手握住。
“虽然是屁话,却知道你醋劲真大。”傅红叶眸光深邃,脸上似笑非笑。“你明知道那女人说的都是鬼话,她的人还是你出声救的,为什么要想不开?”
“想得开就不是女人了。”秋若水踩了他一脚,甩开他的手,扶了秦汾阳就走。
局长也想偷偷溜了
“慢著!”傅红叶挡在他面前,淡淡地说:“我最近虽然心软了些,杀畜生还是挺辣手的。”
局长脸色变了。“你、你敢杀我?你不怕国法制裁?”
“国法?”傅红叶冷冷地笑了起来。“等国法制裁得了你这种人,再来制裁我吧!”
刀光如虹,一声惊呼未出,人已经仰天倒下。
敢动我的女人,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