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进见他十分难受的样子,急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先生!要不要叫医生?”
沈之曜蹙眉,示意他低声,回手关了房门,这才得空使劲敲了敲麻痹的左半边肩膀,“不必了,衡宇那边有没有来电话催?”
阿进点头,“刚刚就又打电话了——先生要去吗?”
沈之曜点点头,左边手臂被星空压得已经快失去知觉,动一下好像针扎一样,活动了下筋骨,他已经往楼梯走去,“怎么能不去——衡宇是要应酬的。”
看着他始终按着肩膀,阿进抿了抿薄唇,严肃刻板的脸上多了一抹叹息。
沈之曜瞥着他,“你这是什么表情——星空怪罪你了?”
见阿进沉默一下,沈之曜目光沉暗,“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小毛丫头,什么也不懂,你做的是为她好,她早晚会知道。”
阿进有些不平,“先生呢?你对小姐的好,怎么从来不让她知道——你手臂都被压得不好使了,她醒来却不会知道……”
沈之曜眸色一变,略带不耐,“阿进,你变罗嗦了——”
阿进低下头,为他打开车门。
扶住车门回头看了眼某个窗子,沈之曜忽然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讨厌我——她看到我在旁边,起来后一天都会心情不好。算了,不招她生气。”
阿进怔了一下,看着那素来强悍坚毅的男人,他眼底那抹无法抹煞的无力让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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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又昏迷了好一阵子才起来,医生又来看过一遍,给她开了些药又走了。
窗外已经暮色四合,脑袋依旧重重的,靠在那里,她不想起来也不想吃饭,喝了好些水,人才清醒了些。
被子里很暖和,她以为是自己烧得厉害了才这样——她手脚有发凉的毛病,常常睡前是冰的,醒来后还是冰的。
低头嗅了嗅,有一股很淡的什么味道,她熟悉的厉害,却一下子说不出。
沉思着,电话响了起来。
回手接起,蒋秋沫的声音咋咋呼呼的响起来,“死猩猩,你躲起来就算完事啦?你知不知道现在学校的人怎么传你!”
星空捂了捂耳朵,声音蔫蔫的,“我发了一夜的烧……才起来。学校的人传我什么了?”
蒋秋沫叹口气,“迟浩的家人今天一早就为他办了退学,学校的领导都盼着他拿国际大奖呢,不肯放人,他家长这才说了实话,听说他现在在医院里抢救呢,命应该能保住……就是手,好像整个废了……”
星空吸了口凉气,颤抖着,“他的手……整个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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