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脸上的笑,香墨像是明白过来几分,难以置信的道:“奴婢还以为娘娘接红泪小姐进宫去浣衣局做杂役是为了报那拭母之恨,原来,娘娘是为了救她。”
我垂眸不语,脸上浮上淡淡的忧伤,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别把本宫想得这么好,你不是说过本宫是个冷血的女人吗?”我冷笑着道,将茶盏放回桌子上。
香墨讪讪的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是奴婢错怪娘娘了。”
“你没错怪,本宫就是一个冷血的女人。”我喃喃的说着,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目光幽远得看着前方深红一片。
宫中掌灯,窗外光影透过纱窗形成斑斑驳驳的圈,大的、小的、圆的、椭圆的……我就坐在这圈子里,牢锁深宫,挣不脱,逃不掉,我是一个冷血的女人。
我可以眼睁睁看着郁家惨遭灭门,就在今晚。
明天,就会有人十万里加急给宫中送来急报,说国丈大人惨遭人灭门,无论老少,鸡犬不留,这是萧贵妃处事的作风,她一定会这样做,死无对证,永不留后患。
就算我把红泪放到宫中,就算我从她口中问出了什么,也治不了她贵妃娘娘的罪。
然而……
我冷笑,然而……
一向做事谨慎的我,又怎么会那么没算计,把一个连花瓶的影子都没见到的女子送去浣衣局,说她打碎了我的花瓶,宫里人不是傻子,萧贵妃更不是傻子,她知道我接进来的是谁,像所有人一样,她以为我让红泪在宫中做苦役是为了报复郁诚越一家,而我不过是为了让她着急,让她快点动手。
郁诚越与沈氏那副可恶的嘴脸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梦中,他们狞笑着……看着娘死去,娘临死前,一定在呼唤我的名字,清尘,清尘……可我听不到,她是那么绝望的死去,而一个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死去的男人,又是多么可恶!该杀,也该死!我不会救他的。
我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流。
“去浣衣局,把清儿接回来。”我冷冷的吩咐着,起身向寝室走去。
我觉得自己好累,可是我明明刚睡醒。
“娘娘,晚膳已经做好了,还是吃一点再睡罢!”香墨小声的道,跟在我身后。
我无力的扬扬手,“去罢,本宫吃不下。”
我如一只幽灵般荡在中宫殿长长的回廊里,广袖垂落,眸光黯淡,长长披帛、挽纱拖逦身后,我是妖冶的,鬼魅若影,我是苍白的,快要死去的那一种……
睡梦中,我又听到了郁诚越与沈氏的狞笑声……
娘的呼唤声那样遥远,她苦苦哀求我,让我放手,放手……
心中苦笑,娘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女人,所以她总被大娘欺负,可是娘有什么错?她不过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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