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剑一转,极为匹练而刁钻的直取叶凉的脖颈,似当真欲取他性命。
铛...
眼看得水之谣再度取命而来,叶凉一剑格挡开她那一击后,他闪退出一段距离,对着水之谣,肃然道:“水之谣,你不要逼我!”
“我早就说了,我非你想之人。”水之谣雪白的面颊不带半缕波澜:“你无需让我。”
“而且...”
她玉脚缓退,退至那平台边缘,持剑而立,琉璃般的眸子寒芒乍起:“纵使你让我,我亦不会对你有半点留情!”
唰...
此语一落,她脚步纷踏于地,倩影如一道清幽碧波,似快似慢的朝着叶凉射掠而出,刺剑而去:“水天一剑!”
嗡...
伴随着此四字于水之谣的檀口中吐出,朝着叶凉飞快迫近的倩影,彷如海天之处的一条线,缥缈莫测、梦幻难定。
既带着碧蓝大海的浩瀚玄妙,又带着那悠悠苍穹的莫测威压,令人时而心悸、时而拜伏。
“水之谣!!”
叶凉看得那连迅疾的寒光所过,连空间都是被割裂之景,亦是忍不住咬牙暗语了一声。
嗡...
紧接着,他手中轻剑剑光微起,苍截剑意融入其中后,他轻剑一震,终是朝着那刺剑而来,似欲夺他之命的水之谣,对刺而去。
以打算将水之谣,一剑败之!
然而,就在叶凉那裹挟着滕涛玄力,携带着无双剑气的轻剑,将要和水之谣那一剑硬憾于一处时,那至始至终以绝情之态,逼杀叶凉的水之谣。
陡然收剑。
似欲以娇躯,来迎接叶凉这破空一剑!
看得这一幕,叶凉瞳孔骤然一缩,面色一变便欲化去力道,拉剑而回,只是,那去势太大,人又太近,终是未来得及阻断成功。
噗嗤...
下一刻,轻剑裹挟着那一道凌冽的寒芒,无半点阻挡的直接刺于她那娇躯之上,刺透了她那素纱衣衫,刺入了她那雪白的肌肤之中。
刺出了涓涓殷红的鲜血。
浸染了她那洁白的素纱长裙。
那一刻,时间彷如静止,在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这‘诡异’的反转,看着那似早就‘预谋已久’,主动放弃攻掠,承受叶凉一剑的水之谣。
心头波澜荡漾,久久难息。
那一刹,叶凉望着眼前那虽娇躯受剑,却无半点哀怨之色,反倒点点满足的笑意,萦绕于雪白的面颊之上的水之谣,心头似重重一颤。
颤得他有些生疼。
呼...
似是一阵清冷的山风吹拂而过,吹得水之谣那在此刻略显萧瑟的娇躯,缓缓向后倾倒而去。
叶凉看此,慌乱的拔出那轻剑,跨步上前,将其抱于怀中,缓缓蹲下后。
他望着怀中有着点点病态白,浮现于面的水之谣,伸手按着她那娇躯之上的溢血伤口,颤语而问:“为...为什么!?”
面对叶凉那神色略显慌乱的模样,水之谣缓缓伸出手,抚摸着他的侧颜,清浅而笑:“因为,我欠你一剑。”
“所以,我要还给你。”
欠我一剑...
叶凉心头呢喃了一语,似想起那罚劫台前,白洛水于他的一剑之伤。
想及此,他那深邃的黑眸有着点点雾气腾绕而起:“所以,你根本就是她,你只是故意如此,为的只是逼我真正动手。”
“好还我此剑,对么?”
此时此刻,他才终是明白,白洛水伤他的那一剑,她其实更疼,其实更铭记于心,愧疚于心,煎熬于心。
哪怕纵使如今,还了此剑,她依旧心有自责。
“有时候,我真想你能笨一些。”水之谣浮白的粉唇微动,柔语道:“这般的话,你便能理所应当的刺我这一剑,而不会心疼了。”
“你...”叶凉抱着她,泪水终是于眸溢出,滚落而下:“为什么这么傻!”
“你知不知道,这一剑,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还...”
他抱着她的娇躯,身子微颤:“从来没有。”
可他却不知,于她来说,她可让他欠她万千,却不愿自身欠她半点。
她爱他,不愿负他欠他半点!
她爱他,纵使如昙花一现,伤及自身,亦要将最完美的一切,付出于他。
这...便是白洛水,(洛)落水入叶、入心,以命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