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清幽、飒爽。
“宗主...”
阎雷、祁萱等人看得那虽已然重伤到极致,却依旧一步一步,坚定的朝着他们缓缓行来,以欲为他们挡此三掌的琴沁,双拳紧握,眼眶里泪水四溢。
不知是实在走的有些撑持不住,还是何,那琴沁走至一半的娇躯,忽然一晃,并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
再度浊染了那悠悠苍穹。
看得此景,阎雷似有些忍受不住般,欲踏步而出扶持琴沁,并对那素纱女子等人拼了,而不想再让琴沁受此等苦楚。
不过,他还那脚步刚刚踏出,那似看出其心所想的祁萱,便直接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臂膀,拦阻低语道:“别冲动,否则,宗主的这一切努力与苦心,就白费了。”
闻言,阎雷咬牙看了看蹙眉的祁萱,又看了看那似依旧死死撑持的琴沁,终是气闷的收回了脚,忍怒而下。
此时,琴沁倒并未注意到阎雷等人那边的插曲,她仅是努力的回稳娇躯,并伸手擦拭去唇角血渍,再度踏步而出,一步一艰难,一踏一苦痛的朝着素纱女子走去。
直到她重新走至那阎雷等人的身前,那素纱女子的对面,才是站稳而住,语调略显虚浮,道:“还有...一掌!”
“两掌,我并未用全力。”素纱女子道。
她这一语,亦是很明显的在说:前两掌,我未用全力,便打的你濒死,这第三掌,你绝对接不下。
琴沁能够听出其话语里的深意,清面无半点畏惧变化,直接道:“还有一掌。”
于她来说,纵使付命,她亦必须接下第三掌,以让阎雷等人活着回去,好完成那三件事,持助叶凉。
“第三掌,我不会留手。”素纱女子道。
“嗯。”
琴沁轻颔首:“无需留手,你只需记得,你说过的,三掌过后,无论我是生是死,你都会放他们归去。”
“准备吧。”素纱女子似是默认般,粉唇轻启道。
闻言,琴沁努力将残伤娇躯,调整到能调整的最佳之态,似用尽一切气力般的看向她道:“来吧。”
‘咔嚓...咔嚓...’
素纱女子听得她之语,羊脂膏般的玉手之上,浩瀚无双的玄力,渐渐透散而出,透得那周遭空间都是直接塌陷,化成虚无后。
她那身形如天外神帝,落降神府般,裹挟着那足可毁星辰、破苍穹的恐怖玄力,瞬降至那琴沁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琴沁轰掌而去。
嘭...
下一刹,琴沁那玉手才刚抬至一半,那令得空间皆塌的玄掌,便直接轰碎了她娇躯自发凝成的透薄玄屏,轰在了她那胸膛之上。
轰得她整个人吐出一口薄血后,直接倒射而去。
轰...
那一刻,那浩荡一击,于琴沁的娇躯之内,轰散而开,绞毁着她体躯之内的千脉、万骨,绞散着她那盈盈生息。
那一刹,琴沁在那沉闷的轰荡下,在倒射了一段距离后,整个人仰面朝天的于半空之上,悠悠飘荡而去,似将无力飘坠,去那...
天之涯、海之角。
“叶凉...”
她躺着,那不知因生息渐散,还是因细雨遮掩的朦胧双眸,静望着那天空,望着那似于雨雾之中,舞剑的叶凉幻象,粉唇轻启:“我...”
“是不是很没用,没用到连旁人三掌都接不下。”
她眸透苦涩:“如此,我又如何能够护你...”
“又如何敢言,护你...”
琴沁呢喃着,神识似恍惚的回到了百载前:
那时,年少轻狂的她,与年轻的叶凉,于酒楼对酌饮酒。轻谈间,叶凉忽的惊讶而语:“什么?你的目标,是要成为这天地的至强之女,无冕之后?”
“怎么,不行么。”年轻的她,豪迈的饮下杯中浊酒,气闷道。
“哈哈,行行行。”
少年叶凉,朗笑打趣道:“那我便等着你成为至强者,变天下女皇的那一天了,到时,我便靠你罩着了。”
“哼,这还差不多。”琴沁粉鼻轻哼了一语后。
她似带着几分青葱少年的稚嫩、清傲,道:“放心吧,叶小五,到时这天下谁敢欺负你,你便来寻我,我定护你无忧。”
“好好好,那你可不能食言啊。”叶凉笑着点首。
“拉钩,决不食言。”年少琴沁伸出手,道。
“哈哈,好,拉完此钩,碰完此酒,订约此生。”
叶凉拉完钩,朗笑了一语后,他拿起那酒杯,欲与其碰酒,对饮道。
“好,青(琴)叶一诺,此生不忘。”
琴沁举起那酒杯,与他手中的酒杯,对碰而去。
‘锵...’
那一酒杯对碰,直接碰的那过往幕幕,尽皆如烟云般散去,得以惊回了琴沁的心神...
思绪终归。
...
漫漫细雨下,琴沁仰面朝天的平躺着,于空中,随风飘去。
她那识海之中,环绕着那百载前,酒杯对碰的声音,渐渐失去神韵的清眸,凝望着那飘雨的漫天苍穹,望着那细雾之中熟悉身影,粉唇不动的无声启语:“叶凉...”
“对不起,我终究...”
食言了。
唰...
眼看得琴沁似陨死的躯体,于空飘走,那站于素纱女子身后的青衣男子,眼眸一凛,便是手中寒剑出鞘,对其纵身掠去:“把首级留下!”
‘咔嚓...’
同刻,那琴沁身后的空间,陡然龟裂而开,似有人欲于其中,行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