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你放过阿鸢。”
“她只是年幼不懂事,才胡乱为之。”
“谁说我不懂事,我明白的很,今天,你若死,我必与你共去。”言鸢坚定吐语。
“阿鸢!”
叶凉眉头一皱,似有些‘责怪’。
紫昙看得二人那君不负卿,卿不负君般的生死与共之态,不由心中微有动容的看向叶凉,道:“你当真愿意,为她死?”
“是的,只要前辈愿放言鸢一命,叶凉愿任凭前辈处置。”叶凉肃然道。
于他来说,无论如何,不能让言鸢,为他丧命于此。
“你也愿意,为救他不顾一切?”紫昙转而对着言鸢问道。
“是的。”
言鸢点首。
“纵使牺牲你妖族血脉,你也愿意?”
“愿意。”
“不悔?”
“不悔!”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寻常,却听得那左安等人心惊胆颤。
要知道,言鸢的血脉,可是紫虚一族皇族血脉,而且她的血脉,是眼下族内,最为精纯,血脉之力最为纯粹的。
所以倘若她的血脉被拔除,那别说他们回去要遭重罚,或许连整个紫虚一族,都会因此而发疯的。
就在他们心神紧张间,那紫昙似是问完了最后一语般,忽然顿住了言语,以那清眸,凝视着那,神色坚定的言鸢。
久久未语。
看得此景,叶凉似生怕紫昙下心要对付言鸢,不由激语道:“前辈身为妖族先辈,想来应当不会低劣到,连己族之人,都欺吧。”
闻言,言鸢正欲开口,那紫昙却是破天荒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她于众人困惑的目光下,直接轻抚袖摆,以收回了玉手,叠放回小腹之处。
而随着她的收手,那原本控凝于叶凉和言鸢体躯之上的玄力,也是化散而去,消失于虚无。
“这...”
众人看得此景,皆是神色惊诧,双目微瞪:放了?
他们显然有些难以置信,刚才还要打要杀的紫昙,竟然突然就改变主意,把叶凉二人给放了。
那董子昂更是有些忍不住,道:“先祖,你这是...”
面对他那想问,但不敢直问的问语,紫昙未理会半点的,直接凝眸看向那目光复杂的昊夜,道:“同为妖族与人族,为何你与我,便与他们相差如此之多?”
“唉...”
昊夜自然懂她所言何意,他感慨一声,缓缓抬首,看向那不知何时,由阴云之天,化为漫天星辰的苍穹,意蕴深长道:“或许,当年的我,的确迂腐了吧。”
其实,于当年之事,他本就知晓,自身有些愧对于紫昙,只是由于一直以来的老旧思想影响,才未令得这愧疚于心中扩大,使得他当初执拗。
似是负了紫昙妖皇。
可如今,岁月弹指过,人已阴阳隔,这一切的一切,他早已于岁月的长河中释然、看透些许。再加上眼下,看到这叶凉、言鸢二人,丝毫不在乎什么种族界限的搏命相护。
如此种种,他自然是不再执拗,以心有感触的唯心而言了。
而昊夜这看似随意的由心感慨,却是令得那紫昙,眼眶瞬红,娇容之上的清冷之意,直接消失于虚无,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哀怜、幽怨。
她含泪道:“那么多年了,你终于承认,当初是你错了...”
要知道,一直以来,昊夜在她面前就没低过头,更没说过一句软话,眼下说了,她怎能不激动?
“紫昙...”
“昊夜。”
紫昙打断昊夜的言语,道:“我只想问你,接下去的余生,你愿不愿意,与我在一起。”
昊夜闻言淡淡一笑,道:“一直以来,我们不都在一起么。”
一直在一起?
紫昙似是想到了什么,娇容微变,道:“你是故意,与我共陨于此?!”
当年族别有差,她与昊夜不能在一起,她一怒之下,兴妖伐人,结果,来战她者,便是昊夜,并与她共陨在此。
因此,她恨他。
她觉得,他不爱她,从而选择了人族,而放弃了她,直接来战她。
可是眼下,昊夜的这一语,忽然让她意识到,昊夜是故意首当其冲来战她的,为的就是那一语:生不能同寝,死但求同穴。
也就是说,昊夜是明知道,活着无法与紫昙在一起,便索性选择了和紫昙共陨,如此便可,玄魂永相伴。
“是或不是,如今追寻,又有何意义呢。”
昊夜仰望着那漫天星辰:“总之,一切已然过去了,不是么。”
紫昙听得此语,不由眼眶更为湿润,她明白,定然是这样的,不然以昊夜的脾性,定然会否定的。
想及此,她缓缓闭眸,任凭那晶莹清泪,于面滑过:“是我错了。”
叶凉看得此景,不由心透感慨:世间劫难万千种,唯有误会是情劫...
在他看来,紫昙和昊夜会闹得今天这地步,就是因为,二人的不善言辞,不善情感表达,导致了误会深重,终相负。
与此同时,昊夜看得紫昙垂泪的模样,心中微有动容的动了动身,踏步来至紫昙身前,伸出手,抹去了紫昙之泪,怜爱道:“紫昙,一切已过,别在想了。”
“不!”
紫昙忽的眼眸锐利:“一切还没结束!”
她说着直接转身,以玄力一把将那叶凉和言鸢,重新吸抓而过,眸泛光华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刚刚开始?
魏喆、楠儿以及瞿皓等人听此,不由面色一变,心中猜测:这紫昙妖皇,不会是打算,夺取叶凉和言鸢的肉身,复活己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