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坚,你住在那里?”这时我们已经过了铜锣湾,刚刚转上东区走廊。
“呀!我住在东区”很少女孩子会问男孩住在那里的啊!
“是太古城吗?”
“咦?你怎知道的?”我更奇怪了。
她呆了一呆,但马上笑着解释说:“我只是瞎猜的,这么多年没回来,很多地方都忘了,只记得太古城是在东区的。”
“哦!原来如此!”我恍然大笑着说:“我搬到那里已经有几年了。地方还过得去的,迟些有空的话再邀请你上去坐。”
“好啊!”她转头望着海港对面的灯火,有点心神恍惚的。
我们由柴湾转进了南区,再由薄扶林那边转回西环,几乎把整个香港岛绕了一个圈,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她问了我很多东西,也说了许多她在加拿大那边的生活。我才知道原来她家里是很有钱的,她爸爸在那边有十多间超级市场。而她的未来老公也是她家的世交,在她十几岁到加拿大时,两人便认识了:而且那时她爸爸便已经替她订下了这门亲事。只不过一直等到两年前,待她的未婚夫继承了家族生意才正式订婚。
真的!我和她接触得愈久,便愈觉得我们应该是认识的不过这又没什么理由啊。她这么漂亮,如果以前见过的话,没理由我会记不起来的!
在大麻成婚礼之前的两个星期,我和雯雯几乎天天都见面。我们一见如故的,非常的投契,还好像有点儿相逢恨晚的感觉。
事实上我们两个真是很匹配的最好的例子就是陪一对新人去拍婚纱照的那一次,那摄影师看到我和雯雯像对金童玉女似的,替我们拍照的时间还比一对新人多,几乎弄得新娘子大发脾气。如果不是雯雯要赶回加拿大,可能我们已经成为了那间婚纱摄影公司的广告模特儿了。
或者我和雯雯都心知肚明,明白到她快要结婚,我们中间不应该,亦不容许弄出些什么吧?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心理压力,什么都可以谈,玩得非常开心。
除了陪着大麻成两小口四处去购物之外,有空的时候我也会陪雯雯去参观博物馆和看看展览节目是沉闷了些,但感觉却很好:我觉得比真的拍拖还要轻松、还要舒服!至少不用像对着珠珠一样,要整天花尽心思去讨好,也不用怕会惹恼她
说到珠珠,她还是一直的躲着我。不过我并没有放弃,仍然每天很有恆心的向她发短讯,甚至连认识了雯雯的事也向她如实报告当然我特别强调了她马上便要回加拿大结婚的事。
珠珠其实也有回覆的,她说还在考虑
我知道这些事不能急,只有耐心的继续等。
雯雯看到我对珠珠这么紧张,一直都在鼓励我,还叫我千万不要放弃。
在婚礼前的两晚,新郎新娘又再一次把我们一班兄弟姐妹约了出来聚会,接着还请我们一起到“迪斯可”跳舞。
想不到才过了两、三个星期,那班小子的成绩竟然都不错啊!有几个还已经成功的邀约到心仪的女孩子了
不知是不是大麻成对她们说了我正在失恋的事,那班女孩特别的照顾我,一个接着一个的拉我出去跳舞。雯雯看到我这么“繁忙”不但只不施以授手,还在糗我说:“喂,阿坚,我看如果你转行做舞男,一定会很好生意的。”
我给她气得不知应该想哭还是想笑:“你好!还敢取笑我如果那班色狼不是明知你快要做新娘,你以为今晚你会有机会坐下吗?”
她很得意的大笑起来:“哈这你可羨慕不来的了。”
才刚坐下说了两句,我又被那班疯女孩拉回舞池里,直到我脚也跳软了,才好辛苦的可以回到座位歇一歇。
雯雯也是刚跳完舞回来,见我满头大汗的,又幸灾乐祸的说:“我终于知道你女朋友为什么会这样担心了”她知道了我和珠珠吵架的事之后,就整天在扮专家在指指点点的。
“什么了?”我喘着气的唱喝了口鸡尾酒:“你不是瞎了眼吧,好像完全不关我的事啊!”她摇着头,一面理所当然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不过就是这样才要命!”
“”我登时呆了:“为什么啊?”
“不是吗?”她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眼光:“试想想,你还没採取主动,女孩子们已经像苍蝇看到蜜糖一样的缠着你了:如果你再花心一点会怎么样?你的老婆一定会每晚都担心得睡不着啊”她望着我,先冷笑了一下,接着还宣判了我的死刑:“阿坚,如果挑选男朋友,你没一百分也有九十九:但说到选老公,你一定不合格!”
“不用那么坦白吧?”不个怎的?我非常介意她这样说我!我对女孩子一向彬彬有礼,但今次竟然会沉不住气,还恼羞成怒的说:“哼!尽管说你的风凉话好了!你的命生得好!含着银匙长大,从小到大都不受忧柴忧米、连老公也有人一早替你安排好了,完全不用烦恼这些感情的事!”
她听了之后呆了一呆,接着还垂下头沉默了一下,又掏出手帕揩抹着双眼,一面又低声的苦笑说:“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倒宁愿可以有这些烦恼啦!”
“雯雯”我阿坚阅女无数,当然听得出她是话中有话了!
“对了,阿坚,”雯雯忽然抬起头来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除了现在的女朋友,你还试过对另外一个女孩子这么紧张吗?”
“啊!没没有吧?”我想了一想:“应该没有吧!雯雯,怎么了?”
她见我尽在皱眉的,马上笑着说:“随便问一句罢了”接着又很轻松的和其他人谈笑。
那晚大家玩得很尽兴,不过我横看竖看,雯雯都不像她外表那样开心。
终于都到了婚礼前的最后一晚,我们一班兄弟特别为大麻成在兰桂坊安排了一个“独身汉派对”还捉弄他,叫酒吧老板替我们请了两个洋妞回来跳脱衣舞。
我们看到大麻成给那两个半裸的洋妞把衣裤都扯烂了,弄得满面通红的,都笑到肚子也痛了。
当我们玩得兴起的时候,那老板忽然像记起了些什么的,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边小声的说:“喂,坚少,还记得约两年多前,你在这里像发了狂的四处找那个女孩子吗?”
“噢!怎么了?”我想了一想,难道就是喝醉了,跟我上完床之后失踪的那一个?
“喂!我那时有像发狂那样吗?”
“当然有了!你不知多么紧张啊,我还第一次看到你哭啦!”
“哭?不是吧?”怎么我一点都记不起的?
“男人大丈夫,做得出就不要怕承认!”那老板瞪了我一眼:“算了!总之前两晚我又再见到她了!这么久没见,她还是一样的美,所以我一眼便认出她了。”
“她怎么了?”我的心在剧跳,焦急的追问下去。
“她这次又是一个人来喝闷酒我认得是她,便乘机和她搭讪,顺便替你打听她的事嘛。”
“接下来呢?”我的脑在不停咁转着,搜索着有关这个女孩的资料
“她说刚才由国外回来”酒吧老板慢慢的回忆着女孩的说话:“我问她知不知道你曾经找过她的事?她说上次因为要赶返外国,根本便不知道你找过她!”
“还有啊!她嘱咐我千万不要把见过她的事告诉你!”他大力的拍了我的肩膀一下:“不过我们这么好朋友,我当然不会瞒你了!”
“那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又或者怎样可以找到她吗?”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的,不过印象还很模糊。
“坚少,这些是什么问啊?你以为我是一部测谎机,问什么人家都会答的吗?!”酒吧老板大笑地说:“不过她说过临走前或者会来多一次,最多到时我马上通知你好了!”
“那记着了,谢谢你!”我感激的拍了他一下。
“放心吧,大情人!”他说着走回吧台那儿招呼其他的人客,突然又回头向我嚷道:“对了!差点忘了说,她的样子和以前有点不同了她把头发都剪短了!”
短头发
就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我脑海里面那些矇矇胧胧的画面在一刹那间全部都变得清楚了!我随即记起了那个困扰了我成两年多的女孩的样子
没错!她就是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