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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来不就乱了,张大栓跟周婆子扭住撕打,孙夫人在粪坑里挣扎,直到前面的人听见动静赶来,才把二人拉开,又把人捞上来,弄去冲洗。
孙夫人所过之处,粪水滴答,臭气熏天!
听完了张大栓的话,泥鳅眼神空洞,他觉得,小葱离他越来越远了。
黄豆再次跳出来,指着周婆子骂道:“背后扯人坏话,嘴上长疔疮,烂了化浓,吃不下饭,喝不了水,就等着阎王爷来索命吧!”
方威张大嘴巴:这小子,这话说的,哪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他不是该义正言辞地指责“口吐恶言,污人清誉,非君子所为”等等。
板栗冷笑道:“哪里用得着阎王爷来索命,这不就丢人现眼掉茅坑去了么!往人家头上破脏水,自个倒弄一身臭。见不得人的话,也就只敢蹲在茅房扯,再不敢在人前说的。”
周婆子嘶声道:“你爷爷不要脸”
板栗大喝道:“住嘴!我家随便拉出一个丫头,也比你们年轻貌美,说我爷爷跑来茅房偷看你们,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还不如家去看丫头哩!你当大伙是傻子么?”
众人都点头,说大栓不是那样人。
葫芦沉声道:“刘家的茅房本就在那边,不能怪张爷爷跑错了——他又不晓得这茅房改了。咱乡下人,原先可都是一个茅厕的,等人多了,才盖两个,把男女分开。”
黄瓜道:“谁让你们躲粪坑里说人闲话的?你们要是不说闲话,把一个人在外边看着。张爷爷见有女人在,他不就走了!”
板栗又对刘大胖子和刘三顺道:“刘爷爷,刘三叔,你们都听见了?先前跟你们议亲,她骂我们张家闺女嫁不出去,硬要往刘家塞;如今我们不敢高攀了。她又说我们瞎了狗眼。你们说,这样的人,我们如何敢招惹?我们家怎么敢把小葱嫁进来?这要是真的结了亲,她还不三天两头找由头上门来骂人么!”
也不用张大栓和郑长河开口,板栗兄弟几个一人一番话,根本不给周婆子辩解的机会。
刘大胖子和刘三顺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泥鳅奶奶和娘又在那边忙着照应那个掉进粪坑的孙夫人,没在这边。
最后,还是泥鳅先反应过来。对弟弟黄鳝和表弟牛儿道:“扶外婆进去歇歇。”
再说下去,也是丢人,白让人看笑话。
周婆子还不乐意,挣扎着不走,黄鳝和牛儿便夹着她,硬拖了走。
黄豆撇撇嘴道:“真是晦气!好好的大喜日子,来给泥鳅哥哥道喜,也没招谁惹谁。白让人糟蹋闲扯,这谁受得了哇!”
牛儿是周家的孙子。先前一直没出声,是觉得奶奶不不占理。
不过,当板栗兄弟几个一齐出声质问周婆子,他心里就很不痛快了——那毕竟是他的奶奶,强忍着气才没出声。
这会儿见他们表兄弟都把奶奶拖走了,黄豆还不依不饶。就忍不住了。
“我奶奶年纪大了,就算说话糊涂,你们也不用这样咄咄逼人哩?好歹都是读书人,跟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计较,吵赢了又算啥?”
黄豆大怒道:“谁咄咄逼人了?你的意思是。她不管说啥咱都得忍着受着,这样才是读书人的行径,是不是?”
板栗举手拦住黄豆,板着脸道:“牛儿,你这话我可不敢认。你把话说清楚,啥叫‘咄咄逼人’?你奶奶先前骂人的时候,咋没见你站出来说她‘咄咄逼人’?”
牛儿涨红了脸道:“张爷爷本就跑错了茅房,还把人吓得掉进茅坑,受了这样的惊吓,吵嚷几句也在情理之中,说开了不就好了,何苦”
板栗提高声音道:“要是你奶奶不跟人躲在茅房埋汰我妹妹,我爷爷怎会生气大喝?她们又怎会被惊吓?那女人又怎会掉进茅坑?你倒好,顾头不顾尾,只管后边的,不管前因了。”
葫芦也不悦道:“牛儿,我们兄弟刚才不过一人辩解了一句,也没骂你奶奶。难道因为我们读了书,就该大度地听你奶奶骂自家妹子?”
牛儿也火了,大声道:“就算我奶奶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张爷爷也不能踢开茅厕的门,冲进去打人哩!一个男人家,明知道茅厕里边有女人在如厕,还这么冲进去,这还有理了?就算有再大的错,也该等人出来再说话。”
板栗点头道:“不错,我爷爷是莽撞了!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不管不顾地闯女茅厕,这么做肯定不对。”
他这么承认了,牛儿反倒愣住了,连围观的人都愣住了。
黄豆不干了,跳脚喊道:“还不是她们躲着嚼舌头”
葫芦拉住弟弟,不让他再说——他料定板栗肯定还有下文。
果然,板栗接着道:“可我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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