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呢!”
“是这样。黎火长耐心些等着,到晌午就有信儿了。”另一人殷切地说道。
小葱“哦”了一声,点点头道:“这样啊!”她走到卫江面前,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把昨日的情形告诉他们,跟他们分辨?”
卫江本想不理她,忍不住又气呼呼地回道:“说了!他们不信!”
小葱点头,自语道:“也对。你丢下我们,私自逃离,是很难让人相信。现在,你该明白那几个人为何不追杀你,却把其他人都杀了吧?”
卫江颓丧地低下头。
他怎会不明白,他昨晚就想明白了:哪怕有一个同袍跟他一块回来,他就能安然无恙;可是,他独自回来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他忽然抬头,希冀地盯着黎章,张张嘴,又颓然闭上。
报应来了!
小葱蹲下身子,凑近他耳边,低声问道:“他们是如何给你定的罪?”
卫江只觉一股轻柔的气息拂过耳垂,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这个年轻的小将,只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黑眸清亮幽深,仿佛照见他的灵魂。
他有些慌乱地低下头,轻声将昨晚的事叙述了一遍。
昨天傍晚,他逃回来跟黄连禀报,说遇见了敌人偷袭。
黄连带人前去查看,见黎章兄弟和一名靖军失踪,其余军士全部死亡,当即将他捆了起来,说他私通南雀国,暗害了黎火长。
魏铜、钱明等人自不必说,直要跟他拼命,就是军中其他军士也是一片哗然,要活刮了他为黎火长抵命。
实在是昨天黎章杀神一般的形象深入军心,已经获得无数人的拥戴。
幸亏卫江是有些背景的,及时让人通报了何副将军。不然的话,有黄连在一旁煽风点火,他非得被那些军士给打死不可。
黄连,真是好本事,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小葱竭力压制住怒气,冷笑一声,对那个领头的军汉道:“这位大哥,把他看好了。但是,千万不要杀他。因为,我可以作证,他不是奸细,他没有暗害我。”
卫江霍然抬头,怔怔地望着她。
秦淼急忙道:“大哥,可是他打伤了你”小葱拍拍她的肩膀,寒声道:“放心,这笔账我自然会跟他算的。却不能把他当做奸细,不然,不是让真正的奸细逍遥法外了么!”
那些军汉都轰然议论起来,有人问道:“黎火长,这是怎么回事?”
小葱道:“小弟马上去见指挥使大人,跟大人分说清楚,让大人放了他。在此之前,还请几位大哥把他看好了,万不可让人害了他的性命。最好把他押进去看守。”
领头的军汉肃然应道:“黎火长放心。既然他不是奸细,没有害黎火长,那就是兄弟。大伙自然要看好他,等副将军指令。”
小葱再也不看卫江,带着秦淼大步走进辕门,直奔第八营所在地。
“先回自己帐篷。”小葱低声对秦淼道。
秦淼点头,上前一步,将她领回原来落脚的帐篷。
刚到帐篷附近,就见一个拄拐的瘸少年靠在门口晒太阳,看见他,惊得丢掉拐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回头对着帐篷里大喊道:“回回黎火长回来了——”
声音刚落,魏铜、钱明、张富等人都从帐篷里涌了出来,身上都包扎着各色布条,到处是伤,跟一群乞丐似的,愣愣地瞪大眼睛望着小葱和秦淼。
小葱逐一打量他们,与秦淼描述的各人对照,发现少了四五个。
这些人,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钱明和魏铜扑过来抱住小葱,呜咽道:“黎老大,你可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秦淼看得十分着急,想上前拉开他们。
可是小葱却张开双臂,用力地回抱他们。
好一会,才松开手,后退一步,狠狠地在钱明肩膀上拍了一下,拍得他惨叫一声:“嗳哟轻点老大!呜呜,老子受伤了”
魏铜含泪道:“你鬼叫什么?跟个娘们似的。黎兄弟大哥”
小葱急忙截住话头:“老钱,这胳膊腿还能动不?还能跟我去揍人不?”
钱明一愣,立即收起那痛苦的模样,满脸凶光、杀气腾腾地说道:“能!老大,你说,是哪个狗娘养的暗害你?老子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魏铜却急忙拉住小葱:“黎兄弟,有什么事还是先到指挥使面前去说。林指挥使很关心你的,昨天晚上为你的事忙了大半夜,卫江也已经绑起来待斩了。黎兄弟要是这么冲动,反要受军法处置。”(为了方便,下文一律称小葱为黎章,秦淼为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