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使臣气得眼前发黑,转向众位副将军咆哮道:“你们就不怕我南雀大军扫荡岷州?”
不等他们回答,黎章厉声喝道:“那就先请南灵王替他侄女收尸!还是残尸!”
使臣气得无可奈何,咬牙切齿道:“卑鄙无耻的恶贼!”
黎章邪魅地一笑,一边揉捏着青鸾公主的脖子,一边轻声道:“你不赶紧回去报信,还在这跟我闲扯?等扯够了一个时辰,我就要把她的小手给剁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青鸾公主只觉脖颈发寒,心中的恐惧达到极点,看着使臣泪如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也没有之前策划逼迫靖军的强势和从容。
使臣对自家公主的恐惧无助感同身受,霍然转向顾涧等人:“你们一定要跟我王大战了?”
一位副将军对黎章喝道:“黎章,你这是为国效命吗?你这是”
蠢货!
黎章在心里暗骂一声,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对使臣道:“先不要忙着讨论战不战的问题,先讨论你家公主的生死问题。你不肯走也好。那就再多等一会,顺便带着你家公主的一只手或者一颗眼珠子回去,省得多跑一趟。”
转头问黎水:“阿水呀,你说咱们是先剁手呢,还是先挖眼珠呢?”
黎水立即回道:“挖眼珠!对一个女人来说,容貌重于一切。断一只手并不算大事。反正她有人伺候,挖了眼珠可是毁了容了。”
青鸾公主听了,身体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黎章心中好笑,还是女子了解女子啊!要是他,宁愿被挖去一只眼,也不愿失掉一只手。
他咳嗽一声,点头道:“好,我擒获的公主,当由我来处置。即便因此赔上性命,也绝不后悔。”
几位副将军忍无可忍,有人对黎章厉声呵斥,有人派军士去请顾涧——他带着胡钧去了辕门外,安抚第五将聚众闹事的人去了——总之,一定不能让黎章杀了公主,那事态真是无可挽回了。
南雀使臣面色阴晴不定,瞄了几位副将军一眼。忽然一挺胸膛,大声对青鸾公主道:“公主殿下。微臣这就回去请南灵王下令开战。公主贵为我南雀国最尊贵的女子,为国牺牲,臣民们将永远感戴,将士们必将挟悲愤杀来,横扫岷州,为公主报仇!”
南雀公主并未被他激起万丈豪情。精神萎靡。
她并不怕死,却怕被挖了眼珠、割去鼻子。
黎章,他说得出,做得出。
这个结论让她心如刀绞!
可她身为一国公主,到底不凡。听话听音,知道使臣的用意,勉强支撑着点了点头。
黎章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使者,笑眯眯的神情令他不寒而栗,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会不会弄巧成拙,给公主带来杀身之祸。
他紧张地想道,不会错的,以他的观察,靖军这边肯定出事了,何霆老将军一直未出现,不然以他那烈性,肯定不会这般拖延不决。
这些副将军十分害怕开战,他只要再施加些压力,就能令他们屈服。
使臣对副将军们判断得一点都没错,可他错估了黎章的狠辣和决心,靖军中也并非都是怯战之辈。
派去找顾涧的军士来到中军寨前,发现这里一片喧嚣哗然,群情激荡。
林聪、魏铜带领第八营的将士打头,第九营、第十营紧紧跟随,第三营和第七营附和,对着顾涧狂呼呐喊,要求杀了南雀公主祭旗,与南雀军决一死战。
这沸腾的场面引来了大量中军围观,林聪等人就一一与他们分说缘由,顿时中军也鼓噪起来,纷纷要求杀了青鸾公主,他们不怕打仗。
面对群情激奋,顾涧劝不出一句话。
他不敢开战,不就是担心士气低迷、无心迎战么,若是将士们都能这般狂热、敢于拼命,那他还怕什么?
胡钧望着林聪,神情复杂之极,他不用问就知道,这肯定是她一手策动的。
黎章的第八营就不用说了,他的第九营、汪魁的第十营,平日与第八营走得近,很容易被鼓动起来,更何况他和汪魁还是这次奇袭敌后的主将。
林聪并未大叫大嚷,只是不住煽风点火,跟左右嘀嘀咕咕。每嘀咕一番话,就被钱明和魏铜魏铁叫嚷出来,必定引起一波喧嚣的狂潮。
“我们已经把敌人的粮草烧得一干二净,如今我们饿肚子,他们也饿肚子。大家都饿着肚子,谁怕谁?”
魏铜立即狂呼:“不错!敌人的粮草都被烧了,老子亲自点的火。大家都饿肚子,打起来谁怕谁?难道我们比南蛮子胆子还小不成?”
众人大怒:“老子怕他们?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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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更晚上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