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也救过我,我们是生死患难的兄弟。我就希望队长平平安安的。要是遇见什么伤心事,就回来跟黎将军说说,跟我说说,就好了。”
林聪听了,心下暖暖的,微笑道:“我知道了。你也要用心些。等再次开战,你一定会立大功的,到时候封妻荫子,也不枉你爹娘对你的期望。”
金富贵憨笑两声,就沉默了。
他不想封妻荫子,他只想跟她在一起。
然而,这个愿望跟天边的月亮一般,可望不可即。
半个时辰后,林聪率三十军士出发,黎章和胡钧送她到山口。
“林队长,此去责任重大,本将军就不多说了。到了那里见机行事,万不可鲁莽。”黎章看着林聪沉声道。
林聪抱拳应道:“请将军放心,属下万万不敢误事。”
黎章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不再说话。
胡钧一直没吭声,这时才道:“早些回来。若是回来晚了,咱们把南雀国都给灭了,那时林兄弟挣不到功劳可别怪人。”
林聪只点点头,出发在即,她心里百般滋味,实在无心应对他的笑话。
等几十骑人马消失在山道拐弯处,黎章转头,看着占据山谷大半面积的湖泊,慢慢攥紧拳头:妹妹此去,会不会将他们现在的生活跟过去、跟小青山清南村重新串起来呢?
甚至,跟流地黑莽原、跟西北战场、跟朝堂,都串联起来。
他脑中呈现一幅地图:中央是湖州府小青山,大舅外公他们在清南村;西北有葫芦哥哥和小舅舅(最近,他老是梦见葫芦哥哥,他一定没事);东北是黑莽原,是张家流放的地方;他和小葱淼淼在西南,只剩下东南没有亲人
有一天,他们这些人都要从四面八方汇聚京城——那个在渝州府北面、在云州府南面的一个点!
他可要准备好了,献给家人一份大大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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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八,林聪等一行人先去眉城参见将军顾涧,领了一道密令后即马不停蹄地上路了。接下来,又在梅县城悦来客栈接了周菡主仆,当天下午就赶往湖州府清辉县。
行至晚间,尚未出眉县,就在眉县与丰县交界的湟水寨包了一间客栈住下了。
饭后洗漱完毕,林聪来到院子里,望着夜空中一弯月牙出神。她看着月亮,脑子里想的却是清南村。三年了,那里究竟是怎样一副情形呢?
忽听有人轻唤道:“林队长,林队长!”
林聪转头一看,原来是周菡主仆,正站在身后,月光映照着她们朦胧的身形。
“周姑娘,你们还没睡?”
她忽觉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一直想着心事,加上如今她是男人形貌,不便对人家姑娘太过亲近,从眉县出来,一直匆匆赶路,也没怎么理会人家。
周菡微笑道:“骑马骑得腿有些麻,出来走走再歇息。”
林聪点点头,问道:“姑娘不常骑马吧?这一路可要受罪了。要不,明天雇一辆马车让你们坐?”
周菡慌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我知道林队长有军务在身,不能耽搁的,怎敢因为小女子的缘故,而拖累你们呢。”
林聪见她颇为识大体,况且此行也确实不敢多耽搁,就不再多劝了。
周菡见她沉默下来,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道:“林队长,这个这趟差很难吗?我见你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聪听了一惊:好像她确实失了冷静。
“不是的。我是在想一些事情。就是想着去了地方,该怎么说。总要先有备无患才好。”
周菡松了口气,劝道:“林队长不用着急,这到湖州还有些日子,一路上慢慢想。我也能帮着想主意的。”
林聪道:“姑娘说的是。是在下遇事不够沉着冷静。”
周菡忽然讪讪道:“这个,林队长还是叫我周公子吧。我这身打扮,叫姑娘听了怪怪的。”
林聪抱歉地说道:“是在下疏忽了。周公子请见谅!”
周菡就笑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聪心情轻松下来,认真打量了周菡一番,低声赞道:“周公子真好志向,敢放下俗务去游学,在下佩服的很。”
她自己也出门游历过,如今碰见同道中人,难免惺惺相惜。
周菡听她语气诚挚,不似敷衍,不禁眼睛一亮,绞着手指欣喜地问道:“真的,林队长真的这样看?不觉得在下此举有失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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