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想着斩草除根了。”
胖子忽然笑道:“小丫头,不管你怎么说,咱们收了人家一半的银子,是一定要把你交出去的,不然那一半也拿不到。你就别费心思了,我们是不会放了你的。”
香荽无所谓地说道:“我没想让你们放了我。我说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抓了我,被我赵叔叔知道了,肯定要查,那个公孙匡——就是他让你们来抓我的吧——他一定会把这事赖在你们头上。所以你们肯定会被人杀了灭口。”
鲁三心里就翻腾起来。
不但因为香荽说的有理,还因为她实在太镇定了,镇定得不像一个**岁的孩子,从被抓来后,她不哭不闹,不喊不叫,总是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他俩看,看得他浑身不得劲。
当下。他和胖子商议了好一阵,也不得主意。
香荽又随口道:“操那份心干啥?等些日子不就成了。我娘说,当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等些日子,静心想一想,就知道该怎样做了。”
鲁三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主意。
于是,他二人就带着香荽隐藏了起来,一边打听外面的情况。谁料一直有人咬在身后追赶他们,也不知是什么人,这更让二人惊疑不定,更不敢把香荽送去交货了。
也没等太久,很快,他们就得到了公孙匡和梅子寒被抄家流放的消息,惊得面无人色。跟见鬼一样瞪着香荽。
紧接着,又出现一路追杀他们的人,下手狠辣,令两人惊怕不已,万分后悔接了这单生意,至此终于相信了香荽的话。
香荽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两人神情异样,又不住拖着她转移更换地方。大体猜到被灭口的事应验了。
于是,她又道。如今就算杀了她也没用,不如大家合力应对追捕的人,若是保住了她的性命,等将来张家发家了,他们不但能收回那一半银子,还能得享富贵。
“若你们现在就跟着我。等我发达了,一定会重用你们——我家的管家都是很有钱的。反正都这样了,你们为啥不试试哩?”
胖子瞪眼道:“你说自己是富贵命就是富贵命啊?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一个小孩子?把你杀了,我们跑得还快些。”
香荽道:“胖叔,要是我死了。那些花钱雇你们的人该放心把你们的消息告诉官府了。我没死,他们才不敢声张。”
胖子哑口无言。
香荽又道:“富贵不富贵的,我自己也不相信。不过,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我能帮你们。”
接下来,她接连用些稀奇古怪的伪装点子,避过那些追赶他们的人。
她让鲁三装成瘸腿的花子,自己抹黑了脸,扮成小花子,两人在云州府城乞讨了一个月,终于摆脱了追兵;而胖子则单独返回老窝,解散了众匪和家人,命他们赶往荆州虎岭汇聚。
再后来,鲁三带着香荽也赶了过来,大家躲进虎岭中的虎王山,藏在山中过耕种的日子。
等她琢磨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点子,在山下树林内布置无数陷阱,把虎王山防卫的滴水不漏时,胖子等人就恨不得把她奉为女诸葛了。
如果说之前与追杀他们的人周旋应对,不过是她小孩子家奇思异想、出人意料,教山匪们种田养殖也不过是套用张家的现成经验,那么,这布防虎王山则使鲁三等人彻底改变了对她的印象,再也不敢当她小孩子看。
香荽又在闲暇时教他们读书认字,说些世事经济的道理,虽然都是转述爹娘或夫子昔日的教导,粗浅的很,也令这帮粗汉们十分的敬畏。
渐渐的,养成了每一次商议事情,最后都以她的主意为准;众人有了疑难,也总喜欢问她,而她,不但能帮着出主意,还总能说出一番道理来。
再者,她行事总是不紧不慢,为人又纯真善良,好像全忘了自己是被这些人掳来的,不带一点仇恨的心思,整天“大叔大叔”柔声叫个不停,令全寨上下人无法不喜欢。
不知不觉间,鲁三和胖子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和前程,主动改口称她为小姐,举止日渐恭敬。
农闲的时候,她派人去城镇打听消息,因而得知赵耘升了户部侍郎,皇帝下旨命张杨在黑莽原垦荒,甚至郑葫芦等人在边关升职等事,无不一清二楚。
今年正月,鲁三又亲自去了一趟湖州府下塘集,又得知郑家的黄瓜和黄豆都中了秀才。
这一下,山寨中的人再无疑虑,他们死心塌地地认香荽当主子,无形中她成了虎王寨真正的山大王。
众人觉得,就算张家不平反,就小姐这样的,将来也一定会发达的,何况张家还有那么多能人。
白胖子就死叮嘱闺女白果: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姐,这个贴身丫头的位置,一定不能让别人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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